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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州水患比他們想象中的嚴重,奏報晚了,蕭弘毅雖然能得到第一手各地大臣的奏摺,下面的人壓著不報,若非蕭弘毅細心,也不會知道益州發生如此嚴重的水患。他們來到此地,發現途徑益州的淮河一段的堤壩全線沖垮了,下面的人貪贓枉法,修建的都是豆腐渣工程。
通州州牧在這場水患中失蹤了,不光是天災更是人禍。趙充所在的宣城一段,質量過關,並且拿出了通州官吏貪墨修築堤壩的證據,只是部分。因為大部分證據都在這場水患中被毀了。事情遠比北伯侯想象的困難,這十幾年,他在朝中並無經營,而二皇子蕭弘毅仰仗的是蕭肅青的重用。
“悠兒,既然你惦記著你弘哥哥,本侯派人把你送到弘毅身邊去。”北伯侯說道。
蕭念悠只在宣城呆了一天。
“侯爺,不可。二皇子所在的地方太過兇險。”縣主過去不是給二皇子添亂嗎?趙充並不知道北伯侯的算計。
“趙大人不必擔心。”北伯侯似乎並不擔心自己的女兒,都傳聞這北伯侯糊塗,光想著滿足縣主的心思。可這幾日相處,侯爺關心通州之事,夜以繼日忙碌,看來並非糊塗之人。“只有悠兒去了二皇子那,通州水患的困境才可解。”
“念悠,你去看著點弘毅,讓他做事別太拼,辰國將來還要靠他,還有別給弘毅添亂,照顧好弘毅,你也大了,不能總讓弘毅照顧你。刀槍劍戟的事情你不行,舞文弄墨的事你也不行,洗衣煮飯的事你也不在行,算了,你到你二哥身邊守著便罷。”北伯侯還是挺了解自己女兒的,說的蕭念悠簡直一無所長。
好吧,她就是一無所長。
“請趙大人好好看著侯爺,若是侯爺喝酒,把酒都給砸了。”蕭念悠也很瞭解自己父親。
蕭肅靖看著蕭念悠遠去的背影,看了很久。
蕭念悠帶著糧食趕了半日路到達蕭弘毅駐紮的翁鎮,這個鎮處在高地上隔壁鎮都被水淹了。
蕭弘毅帶兵去隔壁鎮救援被困的百姓,留宗政煜堂在此。這名字怎麼這麼繞口,宗政大人是蕭弘毅在孤北城的同袍,忠心耿耿,跟著蕭弘毅回了京都。宗政煜堂常聽蕭弘毅說起玲瓏縣主,宗政煜堂在老家也有個妹妹,兩人便有了話題。
宗政煜堂年紀不大,只不過這幾日都在通州,顧不上收拾自己,並且他喜歡蓄鬍子,看起來粗粗魯魯,邋里邋遢。
“這位小哥是……”宗政煜堂看著男裝打扮的蕭念悠覺得眼前的小個子身板太過薄弱,押送糧草的事情,侯爺怎麼派了他來,幸虧途中沒發生大事。
“帶這位小大人下去休息下,小大人休息好了便回宣城去吧,這裡太危險,若是漲水,咱們還得搬遷。”宗政煜堂以為蕭念悠太過嬌弱,在這裡吃不了苦。
“這位大人,是侯爺派我來的,讓我留在二皇子身邊照顧。”蕭念悠故意用一種粗獷的聲音說道。
念悠的聲音對宗政這種真正的大男子來說,顯得有氣無力,缺乏男子氣概。
“我讓你走是為你好,你這小身板在這裡,只會拖累我們。”宗政也不想跟她廢話,傲慢極了。
“大人再怎麼說你要等二皇子回來再做打算。”念悠明白這是特殊時期,可宗政大人看不上她,這讓蕭念悠很生氣。
蕭弘毅回到軍營已是晚上,一身泥水,渾身溼透進了賬子。“糧食到了嗎?藥品到了嗎?”蕭弘毅一想到的不是先卸下自己身上的衣服,而是問糧食和藥品到了沒有。
“回將軍,糧食到了,藥品還沒有到。”宗政彙報道。現在跟著他們的流民越來越多,還有不少流民得了疫病,宗政把他們分隔開來,不過分隔開來也不是辦法,沒有草藥,他們只能等死,還會感染健康的軍士。
“弘哥哥。”念悠衝進了蕭弘毅的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