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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也奇怪，鍾了費了半天口舌，不及牧舟一句，痴子直愣愣看向發問之人，喃喃：&ldo;是，姐姐漂亮，姐姐漂亮……&rdo;
牧舟臉上露出一點笑意，&ldo;那姐姐想去你家裡做客，你肯領路嗎？&rdo;
痴子怔在那裡，似在腦中消化牧舟的意思，許久後他眼放光亮，上去拉鍾了的手，開心道：&ldo;姐姐走！姐姐走！&rdo;
牧舟早將鍾了拉至身側，不防被痴子握緊了手，猶豫一瞬，也沒有推開，只隨著他向前走。
鍾了跟在二人身後，看著他們手拉手的模樣，實在好笑。
牧舟好像背後長了眼睛，有些威脅的意味：&ldo;你再笑！&rdo;
鍾了悶頭抿了抿唇，而後快步上前，低聲問：&ldo;你何時轉了性情，這樣好說話了？&rdo;
牧舟睨她，&ldo;我從前脾氣很差麼？&rdo;
&ldo;不善。&rdo;鍾了竊笑著實話實說。
痴子的家離得不遠，兩間簡陋破舊的茅屋，一縷炊煙直上。
籬院中，一個銀絲斑駁的婦人急得六神無主，恍然看見兒子蹦蹦跳跳地回來，差點掉下眼淚。
跟著兒子回來的兩人身著富貴，氣度不似常人，老婦又不由惶恐起來，一把拉過兒子，躬身道：&ldo;小兒不懂事，可是在外惹了麻煩，衝撞了貴人？老婦人在這給二位賠禮了。&rdo;
辭色卑微至極，讓人聽了不忍。鍾了忙道：&ldo;婆婆客氣了，只是這位大哥迷了路，我們住在附近，便將他送回來。&rdo;
&ldo;兩位真是好心人。&rdo;婦人連連道謝，眼角閃出一抹淚色。痴子仍是一無所覺，看看娘親，再看看鐘了，始終揚著不解世事的傻笑。
鍾了心下欷歔，&ldo;婆婆，只有你們兩人住在這裡嗎？&rdo;
婦人點頭，&ldo;老身姓紀，乃是土生土長的拓衿人。自從嫁了孩子他爹，生下了他，就一直住在這裡了。他爹走得早，是享福去了，苦了我們娘倆……&rdo;
&ldo;我看這個大哥是有些病症……&rdo;鍾了斟酌著問：&ldo;可為他看過？&rdo;
紀婆婆一聲嘆息：&ldo;打生下來就如此了，早些時候，郎中巫醫不知請了多少，都沒什麼效果，後來……也便聽天由命了。&rdo;
老婦目中露出慈愛，&ldo;我也想得開了，只要他活著，就是我的運氣……哎，你看，怎麼與貴客說起這些。&rdo;
鍾了忙要安慰，無言半晌的牧舟取下腰間荷包，緩聲道：&ldo;我們夫婦來拜訪近鄰，疏於準備，這是一點心意，望大娘收下。&rdo;
紀婆婆蹉跎的臉上現出驚愕之色，退步擺手道：&ldo;這怎麼行呢，我、我不能收的。&rdo;
痴子在旁舞著手高喊：&ldo;能收的！能收的！&rdo;
牧舟微笑：&ldo;不錯，大娘收下吧，便為令郎置些吃穿也好。&rdo;
紀婆婆感激，接過錢袋便要跪下，被李牧舟一臂扶住，聲音是令人安心的沉穩：&ldo;大娘不必客氣。我與內人初來此地，四處都不熟悉，以後還需大娘多多照應。&rdo;
紀婆婆連聲應了，心中很明白，這位貴氣公子是揀些好聽的話來寬慰她。沒有什麼好東西報還，只有自家菜地上的新鮮時蔬，摘下許多裝在籃子裡：
&ldo;這些鄉下東西，恩人未必吃得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