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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便下樓去了，臨走前還笑嘻嘻捏了捏許巖的臉。
許巖也很快下來，很意外，小丫頭居然比他起得早。
之後不久就出發了。
母親抱著小丫頭在前，外公拎著兩個蛇皮袋在後，他走在旁邊。
到差不多七點，天色放亮，東邊霞光升起，一輛破舊的中巴車姍姍來遲。
“外公再見。”
“外公再見。”
“行了，回去吧，過兩天就回來了。”
“……”
天終於還是好起來了。
老人目送下，娘仨上車，揮手道別，當汽車開動，許巖清晰的看見，老人站在原地，一直招手，一直招手。
這讓他不自覺想起上大學那年，記得那年父母也是這樣站在路邊。
“石頭？”
“怎麼了石頭，怎麼好端端哭起來了？”
“沒事沒事，不哭，媽媽在呢，媽媽一直都在的！”
“……”
突如其來的眼淚，讓徐麗蘭有點慌神，又心疼。
這時她才想起，她的小石頭已經很久沒哭過了。
小丫頭也湊過來，一本正經捧著許巖的臉，要給他吹吹。
許巖破涕為笑：“沒事，進了點沙子，一吹就好了。”
就這話，小丫頭喜不自勝，又多吹了好一會。
徐麗蘭摟著，低聲問道：“是不是捨不得外公外婆？”
“嗯，有一點。”
“不過沒關係，等買了房，可以接外公外婆過來，我們也可以經常回來。”
許巖擦了擦眼，笑著說道。
徐麗蘭便又摟緊了一些，笑道：“知道就好，日子還長呢，等你長大了，可以自己坐車了，想什麼時候回來什麼時候回來。”
“……”
就這麼說著，日頭漸漸升起，等來到江邊，已是霞光萬丈。
“爸爸！”
“這裡，長鳴，這裡！”
“……”
許長鳴就在對岸。
彷彿很久沒見，又彷彿沒出過門，江面上，隔著老遠，娘仨便開始招手呼喊。
許長鳴招手回應，起初還很矜持，不笑，漸漸的，臉上笑容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等船隻靠岸，人家都往下走，他卻走了上來。
“來就來，還帶什麼東西，這邊又不是買不到。”伸手把小丫頭接過去，笑著親了兩下，許長鳴說道。
徐麗蘭笑道：“我也沒想帶啊，你以為帶兩個孩子出門容易？可媽非要，我能怎麼辦？”
說著便把許巖抱了起來，蛇皮袋則由同來的小叔許長貴拎著。
之後不久就上拖拉機了。
這年頭的拖拉機，妥妥的機動車輛，城市裡亦可暢行無阻。
等來到公司廠區，稍事歇息，一家四口又走了出來。
先吃早餐。
吃完早餐，許長鳴直接拿出一張在後來人看起來比較劣質的傳單。
許巖瞅了一眼，富麗花園，盛大開盤……
好吧！
雖然名字有點接地氣，什麼郡啊，什麼府啊，什麼苑啊，通通都沒用上。
雖然傳單有點捉急，完全看不出樓到底怎麼樣。
但是，是正兒八經的商品房。
是商品房就好辦了。
再低檔的商品房，那也是商品房，肯定不是筒子樓跟大雜院能比的。
這樣一來，只要裝修上多花點錢，多費點心，肯定比鄉下家裡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