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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我以我的人格向你保證,如果沒有得到你的同意,哪怕在末日審判的時候,我都不會說。」阿芒非常認真地道。
「我的朋友,沒必要這樣嚴肅。」約瑟夫笑道,「我只是想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而已。」
「我知道。」阿芒道,「我不怕進巴士底,但是我並不願意在巴士底見到任何一位朋友。」
阿芒並沒有立刻便將這首歌拿去讓劇團排練,因為如果這樣做,即使他不說作者是誰,人家也可能會根據他剛剛見過了約瑟夫和呂西安,立刻就有了新歌,從而猜到這首歌可能的作者。要說阿芒其實也是個細心的人。
直到兩天之後,阿芒才拿出那首歌,讓劇團試著用用,這一次的效果據說非常好,但阿芒依舊不滿足。據說他覺得,如今有些臺詞,似乎稱不上這首歌,很多地方還需要修改。而演員們,針對舞臺和表演,也提出了很多意見。於是阿芒便又忙碌了起來。
又過了一個星期,阿芒再次來邀請約瑟夫和呂西安去參觀他的戲劇的彩排。不過這次,約瑟夫有事情正好要出差去了,便只有呂西安和阿芒一起去看了這趟彩排。幾天之後,等約瑟夫回到巴黎,阿芒那邊的演練已經基本完成了。至少,按照呂西安的看法,這齣戲劇「已經不比莫里哀的那些作品更差了。」
但是阿芒似乎還是不滿足,他如今整天的呆在劇場裡,反覆地為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徘徊猶豫,顴骨都高了一大截。約瑟夫知道這傢伙鑽了牛角尖,心態上出問題了。如果讓他繼續這樣下去,弄得不好,弄出在演出成功後重病,甚至是「蒙主召喚」,啊,不對,考慮到他的作品中的那些隱含著的對基督教的諷刺,他怎麼會「蒙主召喚」呢?肯定是「遭遇天譴」被魔鬼拉到地獄裡去了吧。
不過約瑟夫並不希望看到阿芒倒在首演成功後謝幕的舞臺上——雖然這樣似乎很唯美,但是,現在還不是阿芒該倒下的時候。
約瑟夫知道如今困擾著阿芒的那些所謂「問題」,其實都不是真正的大問題,無論做出什麼樣的決斷,都不會有太大的差別。只是他自己鑽了牛角尖,以至於無法做出選擇而已。
「阿芒,你聽說過這樣的故事嗎?有一個人在一頭驢的左右兩邊,相同距離的位置上,放了兩堆一模一樣的草料。然後你猜猜那頭驢怎麼樣了?」約瑟夫搭著阿芒的肩膀說道。
「我知道,那頭驢最後站在中間餓死了。約瑟夫,你真是個壞傢伙,你竟然把我比成那頭蠢驢!不過,你真的確定兩邊的草料是一模一樣的?」
「驢子呀!如果不是一模一樣的,你會猶豫那麼久嗎?」
「當然不是一模一樣的,它們之間是有些差別的。只是我不知道哪個更好。」
「這樣呀,那簡單呀。」約瑟夫一邊說,一邊掏出一枚形狀不太規整的銀幣(古羅馬銀幣是打製銀幣,一般來說,外形都不是正圓形),說:「用這個做判斷吧。你看。這一面是巴克斯的神像,這一面是一串葡萄。我的朋友,你知道悲劇藝術來源於對這位神靈的祭祀活動。我們就讓祂來幫助我們做出判斷吧。你將銀幣拋起來。如果是頭像朝上,就是巴克斯神也贊同這個做法,若是葡萄朝上,那就是祂在否定這個做法。你看怎麼樣?」
巴克斯就是希臘神話中的酒神狄俄尼索斯的羅馬名字,祂的神職中並不包括藝術,但是考慮到古希臘悲劇藝術就源於對祂的祭祀活動。約瑟夫提出讓祂來做判斷,倒也還是很合適的。
「一枚羅馬第納爾?」阿芒接過約瑟夫手中的銀幣細細地看了看,「應該是共和國時期的東西,說不定當年克拉蘇(古羅馬的前三巨頭之一,也是最終鎮壓了斯巴達克斯起義的羅馬執政官。)的手,就握住過這枚銀幣呢。可惜品相不太好,如果不是靠著背面的葡萄,我幾乎認不出正面是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