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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能「取而代之」,這些年中,包括奧爾良家族在內的大貴族一邊努力地明裡暗裡地給國王拆臺,讓國王什麼事情都辦不好。同時又有意的造出輿論,來詆毀王室。當然他們並不會將矛頭直接指向國王——這樣太直接,也太容易暴露自己的野心了。所以他們都不約而同地將目標指向了瑪麗王后。瑪麗王后性格剛強,但卻缺乏政治智慧,再加上愛慕虛榮,對金錢毫無概念,所以他們輕而易舉地便讓踏進了陷阱。他們一邊巴結瑪麗王后,誘使她不斷地舉行各種舞會,並每年從她的手中騙走上百萬法郎的「饋贈」;一面卻又在社會上詆毀她「鋪張浪費」,甚至還給她取了個外號叫「赤字夫人」。最近爆出來的詭異的項鍊事件更是讓王后名譽掃地。(一個女騙子,竟然能夠在導演了這樣一出將王后都陷進去了的大戲之後,還能從戒備森嚴的監獄中揚長而去。這裡面有沒有問題,那真是天知道。)
當然,貴族們還是有分寸的,他們的宣傳始終都堅持一點,那就是國王是好人,只是耳朵根子太軟,太怕老婆,所以才……總之「當今聖上至聖至明,只是被幾個奸臣……不對,只是被一個女人牽著鼻子走了」。
這種宣傳,表面上看似乎是在為國王開脫,但就其效果而言,其實比直接攻擊國王貪婪殘暴更好。因為一個貪婪殘暴的國王固然讓人痛恨,卻也讓人恐懼;但是一個被自己的老婆轄制住了的善良軟弱的「老好人」,卻會被人蔑視。
馬基雅維利認為,地位最為虛弱,最容易被推翻的君王並不是人人都痛恨的暴君,而是被臣民們普遍鄙視的君王。透過這樣的宣傳,大貴族們將人們的仇恨引導到了王后身上,同時將最可怕的東西——藐視——留給了國王。
如果路易十六是一位雄主,不,甚至不需要是一位雄主,而只需要是一位暴君。他也能透過暴風驟雨般的手段來狠狠地平息這些議論,至少讓人們對他的藐視變成痛恨和恐懼。相對而言,一位令人恐懼的暴君的王冠也比一個被人藐視的國王的王冠戴得更穩當。
然而路易十六卻是一個性格軟弱的人,瞻前顧後,根本就下不了將那些大貴族們砍得人頭滾滾的決心。而他的退讓,卻讓包括奧爾良家族在內的大貴族們越發的覺得法蘭西的王冠天然的就該戴在自己的頭上。
馬基雅維利在君王論中還提出,君王還應該透過一點點的給人恩惠的方式,讓百姓對自己又是感激,又是期待。所以在給國王下各種絆馬索的同時,大貴族們爭相將自己裝扮成「人民的朋友」,「開明的紳士」,「民主的先驅」。用後來偉大導師的話來說,就是:「為了拉攏人民,貴族們把無產階級的乞食袋當作旗幟來揮舞。」當然,大貴族們這樣做的最終結果肯定是「每當人民跟著他們走的時候,都發現他們的臀部帶有舊的封建紋章,於是就哈哈大笑,一鬨而散。」不過至少目前,這些手段還能讓人民走到他們身後來。
為了裝扮成「人民的朋友」,「開明的紳士」,「民主的先驅」,大貴族們都作出熱愛科學,熱愛祖國,熱愛人民的樣子。越是支援學術研究和學術自由就成了這些大貴族們競相標榜的事情。而支援已經成為了法蘭西的驕傲的拉瓦錫的研究,自然也是一件「人民的朋友」,「開明的紳士」,「民主的先驅」應該做的事情。
菲利普斯公爵殿下正好沒事,便也在那裡等著拉瓦錫。他對於拉瓦錫的實驗也很感興趣,於是便向拉瓦錫打聽起他的實驗的內容。
「大師,您知道,我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單純的好奇。您可以告訴我,您要在這裡做什麼實驗嗎?」菲利普斯公爵在借出這片場地的時候曾經這樣問道。
「哦,約瑟夫給我寫來了一封信。信中提到,他用濃硝酸和濃硫酸用一種特殊的方法,小心地處理甘油,得到了一種威力非常大的液體火藥。嗯,也許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