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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不知道你能跑那麼遠。&rdo;

&ldo;這邊就挨著產地，便宜。再說我可以找份工作，養活我自己。&rdo;

&ldo;你做什麼?&rdo;

&ldo;我在賭場，不少浙江、福建的老闆被騙過來賭錢，沒一個贏了的，全輸，輸了就打欠條。這些生意人精明著呢，他們算過帳了，就是真把錢還上了，賭場也不可能放活口出去惹麻煩，反正都是死，不如讓老婆孩子享享福。他們都硬著頭皮說，錢是還不上了，命還有一條。這種人打罵挨餓，怎麼折磨都沒用，這時候賭場就需要我了。&rdo;

&ldo;要你幹嗎?&rdo;

&ldo;我抽自己一管血，告訴他，這裡有愛滋病毒，是扎針，還是還錢?&rdo;

&ldo;你真有愛滋病?&rdo;

&ldo;所以，我沒臉叫你接我回家，我也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你爸有愛滋病。不然以後別人都躲著你，你可能連媳婦都找不著了。&rdo;

他想哭，應該馬上掛掉電話，衝到水房去澆頭冷水。走廊燈滅了，他長吼一通，把燈喊亮。

&ldo;我還以為你是大毒梟呢，沒想到你也就吸了一百二十萬的毒，這還得算上每一年的通貨膨脹和他們宰你的水分!你吸一輩子，沒人家一晚上打牌輸贏大，啊?你這輩子也就這點兒出息!&rdo;

&ldo;我早想過，我也後悔呀，多少年了，我每次睡不著覺，就告訴自己，下輩子無論如何都不碰毒了。&rdo;

&ldo;爸，你這輩子完了，而且，沒有下輩子。你就能來這世上一次，還被你自己毀了。&rdo;

他爸哭了，很傷心，很大聲，也許是生命最後一次發力。歐陽桐拽個椅子，他站半小時了，坐下來時腿都是麻的。他一隻腳狠狠地踢另一隻腳，沒知覺。他感到沮喪，把左腳壓在椅子下面。估計都出血了，但還是不疼。別折騰了，不知道明天什麼後果呢。他注意力回到電話上，問他爸打算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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