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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確到兩三個小時就不錯了,沒準兒更糙,屍體都炸爛了。新年鐘聲敲響以後,估計也只能驗到這一步。歐陽桐和誰過的年?一個人嗎?有人陪他嗎?二者都很可悲,或是孤苦伶仃,或是陪他過年的那個人殺了他,他信任的朋友啊。李凱的奧迪是怎麼回事?什麼時間開走的,他有沒有嫌疑?不解的是,他還在找我,一直盯我的梢,拿把沒子彈的破逼槍,讓我冒充歐陽桐去見盧放。盧放又他媽的是誰?行了,哈爾濱的一天半還不知道幹什麼,不過之後的行程我安排好了,我就去雲南見見盧放。
我順著來,列個&ldo;地點&rdo;。按歐陽桐的活動範圍,雲南、哈爾濱兩地跑。兇手是哪兒的,是本地人,還是南方殺過來的?三天過去了,他還在不在這裡?想不通,我條件反射似的加上&ldo;人物&rdo;,緊接著我樂了。時間、地點、人物、起因、經過、結果,六要素都全了。真夠寫篇作文就好了,不會像現在這樣,一團糨糊,什麼材料都沒有。
有人從右側出口進來,東張西望,那是陳潔,意味著有危險。她走幾步停下來,意識到走錯了,轉身又出去,五分鐘後從左邊再進來。
我笑得前仰後合,很難得的開心,彎腰過去坐到她後面,輕輕拍她一下。她一看是我,不予理睬,繼續看電影。
&ldo;沒看見我,你也不急,你還挺淡定的嘛。&rdo;
她捲起報紙敲下我額頭,說:&ldo;要看看嗎,大衛&iddot;科波菲爾?&rdo;
&ldo;手機借我照一下。&rdo;
關於我的報導在第四版,我先看了眼下面治療不孕不育的廣告,當是熱身。文章是在醫院給我煙的那個人寫的,署名胡東博。他還真是記者。也許就是張隊所言的&ldo;過年期間要報喜不報憂&rdo;,胡東博的字裡行間對我不算刻薄,幾乎沒提我的罪行,更多的篇幅在分析我是怎麼能從手銬裡掙脫出來的。答案我都不知道,我憋住笑往下看,看了一千字我都緊張了,胡東博真有才,編都能編得這麼真實刺激。忘了在哪兒,貌似說他被銬在病床眼睜睜看我破門而逃那一段裡,他引了一句&ldo;一騎紅塵妃子笑&rdo;,好像我是個快馬加鞭送荔枝的。但我還是喜歡這句話,估計廣大的哈爾濱人讀到這段,如果不知道詩句本是形容楊貴妃的快遞,也會有種俠客歐陽楠的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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