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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打黑立過一次功，現在肩膀上還有一道獵槍彈留下的疤，沒有不良記錄。這些也只是檔案，還沒有我那張高君的名片交代得多。

我在後半夜睡著了，噩夢連連。我還記著高文問我要看哪一部分。我夢見他們帶我去認屍，炸碎了，一塊塊亂七八糟的，我得跟拼圖似的拼起來。驗屍官進來時看見我就嚇傻了，嚷嚷著詐屍詐屍就暈在地上。我回頭看了眼鏡子，我和他忙活了五個多小時的那具屍體長得一模一樣。

天沒亮我就被叫醒，高文幫我還原了夢境，我真看見了我哥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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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算屍體，是我哥屍體的照片，四個部分加一個拼好的，一共五張，他遞給我要我辨識。第一張是兩條快分離的腿，我在現場確認過。第二張是腰部以上，一隻胳膊連在半面胸上被炸了出來。還有一個燒焦了的腦袋，也許是頭部易燃的緣故，整個腦袋就像從火裡爆出來的保齡球。最後一張連同拼好的那張我看不下去了，我還原次序，還給他。

&ldo;這回有想說的了嗎?&rdo;他問。

他好像一夜白頭，現在是五點半，我多少在地上睡了倆小時。我回答他：&ldo;你一夜沒睡?&rdo;

他抖著相片說：&ldo;我問你的是這個。&rdo;

我看看鏡子，也可以叫監視窗，問：&ldo;局長和隊長還在?&rdo;

他搖搖頭，指著攝像頭：&ldo;有這個就夠了。要再看看這些嗎?&rdo;

他扔過來一沓兒檔案，從背面我都能認出來是驗屍報告。我翻頭兩頁，全是分析骨骼、人種、性別什麼的，很無聊。我說：&ldo;你們夠認真的。&rdo;

&ldo;我告訴你，這一夜我們還做了什麼，銀行、魚塘，包括你家，全都核實了一遍。&rdo;他點支煙，&ldo;你很誠實，不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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