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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姑姑顧不上寶惠,忙躬身,雙手高舉遞上錦帕,請罪道:&ldo;嬤嬤息怒,都是奴婢管教不嚴。&rdo;
萬嬤嬤一把扯過錦帕,側身擦了擦冗長的臉面,將帕子甩在容姑姑手上,冷聲道:&ldo;不但管教不力,連做宮女最基本得也沒教!&rdo;說著哼了一聲,吊著眼梢睨向寶惠身上的新袷衣,不留餘地的數落道:&ldo;什麼時節穿什麼衣服,不是該得的就別瞎惦記。記住,在這宮裡頭,要擺正自個兒的位置,免得反賠了進去還不知原因!&rdo;
&ldo;嬤嬤教訓的是,奴婢一定謹記。&rdo;容姑姑躬著身在旁應道。
萬嬤嬤的脾氣似乎只是瞬息即轉,或是容姑姑恭敬的態度安撫了她。
此時,萬嬤嬤臉上已不見任何不悅,仍舊板著一張嚴肅的面孔看向眾人,字字清晰的慢敘道:&ldo;我也不多說了,該訓誡什麼,教導什麼,自有容姑姑會看著辦。好了,就這樣吧,你們下去吧。&rdo;
一說完,萬嬤嬤也不等眾人行禮跪安就要離開,容姑姑忙不迭躬身快步行到路前,恭聲道:&ldo;嬤嬤,不知奴婢這的人可有入您眼的,能有福氣在承乾宮當差?&rdo;
萬嬤嬤聞聲停步,這才好似想起此行的目的,側身看了一眼,伸手指過德珍和玉玲,淡淡道:&ldo;就她倆吧,安安分分,也好管教些。&rdo;
容姑姑側目一看,眼底劃過一絲瞭然,對德珍和玉玲道:&ldo;還不快謝嬤嬤恩典!&rdo;
玉玲有些愣住,好似沒明白萬嬤嬤都沒問她一句,怎麼就選了她?直至聽到身後德珍行禮的動靜,才忙同德珍一起福身行禮道:&ldo;奴婢謝嬤嬤知遇之恩。&rdo;
萬嬤嬤頷首應了一聲,對她二人交代道:&ldo;該收拾的收拾了,明兒早我會派人領你們去承乾宮。&rdo;
&ldo;喳。&rdo;德珍、玉玲各自掩下彼此的心思,齊聲應道。
萬嬤嬤不語,在轉身離開的一霎,瞥到低低垂著頭,雙肩抖如篩糠的良玉,又搖了搖頭方舉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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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入承乾宮
萬嬤嬤走後,容姑姑一說散了,眾新宮女們也多無精打采地離開,只有個別幾人向德珍、玉玲道恭喜。德珍擔心被冷落一旁的良玉,敷衍應付過來恭喜的新宮女,再回過頭去找良玉已不見人,她只好歇了安慰良玉的念頭,和欣喜若狂的玉玲收拾離開的細軟等物。
第二天,是個春光明媚的好天氣,大清早,融融的暖陽已普照大地。
德珍換上良玉昨日留下的新衣,與玉玲一起磕頭拜別了容姑姑,就有承乾宮的人來接她們離開。
來人是一名約雙十年華的宮女,長得不甚出眾,卻身材高挑,若不是在這最不缺美人的宮裡,也能算得上略有幾分姿容。她自稱青霞,說是以後德珍和玉玲去了承乾宮,就由她帶。
此時,青霞隨德珍、玉玲來到兩人的住處,在臨門的八仙桌旁坐下。
玉玲忙到了茶水雙手捧去,笑道:&ldo;青霞姐,您先用會兒茶,我和珍兒姐裝了細軟就可走了。&rdo;
青霞接過茶微微呷了一口,就不再沾唇,反把玩著茶盞打量起屋子。
德珍關上櫃門,暗自掂了掂藕色荷包內的重量,心裡琢磨了下,轉身卻見青霞把玩茶盞的手那,手指甲剪得短短的,手腕處的袖口沒有掐牙,甚至連滾邊兒也沒有,極為素淨,倒讓她一時猶豫了起來。
剛躊躇了一下,青霞的目光正好轉來,德珍不及細想,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