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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希宴’一醒來,先是對著太一羞澀地笑了笑,呢喃了句“是你麼?我的太一?”
太一呆滯了會,僵硬地點了點頭,還來不及冰雪消融,神情凝固,緩緩自空中落了下來。
一隻骨節不那麼分明的少年手,正成爪型沒入他的胸口,直抵心臟部位,‘希宴’的笑容依舊無害。他如熱戀的情人般踮起腳,將鮮紅的嘴唇湊到太一耳旁,呵氣,“我的太一,我等你很久很久了,原來你才是啊。難怪阿父不讓我傷害那個弱者。”
說著似乎不滿太一的胸口不流血,整隻手往裡又伸了伸,還攪了攪,眼珠一錯不錯地盯視著太一的神色,見他依舊無動於衷,生氣地一口咬向他的側脖頸,脆甜甜的聲音帶著魅惑響起,
“好無趣,你依舊這副雷打不動的樣子,沒有其他表情了?那我殺了你如何?”
太一垂眸,沒有說話,誰也不知道他的思想和‘希宴’的想法同頻了,只是方向略有些不同:竟然沒有血,東皇鍾都會流血的,自己卻沒有……。
茶白與太一的表情如出一轍,只是更像個由參與者變成的旁觀者,這裡發生的一切都不再與他有關。
東皇鍾知道為何捱打,重新歸來的太一不容許任何人冒犯希宴,不管他是本主還是附屬。面色平靜地擦乾淨嘴角的血,也收拾好了手臂,若不是地上的那攤血,也看不太出他受過傷。
沒有得到回答的‘希宴’赤紅著眼睛,渾身瀰漫起血煞,如千萬個嬌小卻異常兇猛的血獸爬滿太一全身,一口口地腐蝕著太一。
太一沒有動,盯視樁希宴’血色的雙眼,抬指輕撫了上去,然後順著鼻樑緩緩往下滑動,一貫漠然的雙眼裡流露回憶才有的迷惘。誰也不知道他回憶到了什麼,過了好一會才清明瞭回來,握著‘希宴’沒有插在胸口的另一隻手,語氣異常緩慢,卻顯得莊重,
“阿希,我很高興你回來了,不再是那個將我遺忘的一乾二淨,只留下我一人備受情愛折磨和啃噬,他卻心心念念著另一人的息夜。我也很後悔,當年沒對你正面表達過任何情感……不知道現在來不來得及,也不知道你還想不想聽。”
太一緩了緩,又看了會漸漸收斂了笑意的‘希宴’。鬆開彼此一起奔赴死亡的擁抱,將他的手點點滴滴地拉出胸口,半跪在地,額頭貼在他的手背上,認真如在宣誓:
“我從來都想和你說,以父神之名起誓,只要你想要,都給你,包括永恆的生命!”
作者有話要說:
☆、離開
聽著太一深情的剖白,‘希宴’只是笑了笑,笑容很淡,就像是應付,完全沒有久違的心跳或是絲毫的變色。
品嚐到了舌根蔓延開來的苦澀味道,太一挺直著腰板,默默地重新站起。依舊是那個永遠都不會放下架子,不會對他人卑微,傲視八荒四海,睥睨三界的東皇太一。
其實在東皇鍾看來,太一說的如釋負重,‘希宴’則聽的如過眼雲煙。事情已經過去太久,久的只剩下彼此的不甘與執念,甜蜜的,折磨的,可怕的,震撼的全都成了回憶,只有過去沒有現在的回憶。
但就算剩下的只有不甘與執念了,太一也不會放開希宴,哪怕會延續萬年前的痛苦,哪怕早已索然無味。若是什麼都沒了,這個世上也就只剩下茶白,沒有太一了。
東皇鍾按住茶白欲動的身形,對他搖了搖頭,嘴唇動了動,“身體不會丟,萬年情絲也無法操控身體過久,無論它多厲害,都無法替代原主。只是……”
頓了頓後,看了眼茶白的神色,見他還算配合地點頭,斟酌地點了句,“只是最後回來的可能是希宴,融合了情絲與息夜的希宴。”
聽此一說,茶白對著東皇鍾危險地眯起眼睛,勾起紅潤的嘴角冰冰涼地吐出句,“你的意思是當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