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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怕死的。
沒有人不畏懼死亡,這是源於生物內心最深處的恐懼,只有徹底抹去意識,清除認知,才能遠離對死亡的懼怕。
“懼”是有限度的,可以中和,可以對抗,可以……克服。
為……而死。
因……而死。
可以是對生活的絕望,也可以是為了保護重要的人,為了守衛背後的祖國,可以是很多原因。
怪罪一個素不相識的人為誠摯的感情獻出生命,嘲笑對方的無能,鄙視他不愛惜自己的生命,卻為了別人送死。
這太正常了。
那是因為在你的心中,那個人的生命是廉價的,無法與自己高貴的性命相提並論。
你不會拿自己的命去換“她”的命。
但“那個人”就不這麼認為。
戰線正在往前推進,術士,弩手,都在一點點的往前壓,他們要保證敵人永遠都在自己的攻擊範圍內,也要讓他們處於自己的極限攻擊範圍。
“伊凡,你的術式看起來很獨特,是扎布羅德老爺子教你的嗎?”
他向坐在車廂另一邊的伊凡發出了詢問,對方此時正因為能量虧空,迫不得已在此休息——經過一番交流,他感覺這個薩卡茲男人簡直是一名全能術士,他好像什麼都會。
給救了自己的人,講一段經歷,的確是不能平衡的回報,但游擊隊的大家從來不會在乎這些。
他否決了自己的猜想,訴說起一段往事,這段故事他本來不想再提,但在死亡的大門入口成功折返,他突然有了一種奇特的想法。
他想要這段記憶儲存下去……
伊凡說,他之前有一名來自萊塔尼亞的友人,對方因為繼承了微量的巫王血脈而被一群怪人抓走,後在機緣巧合之下被救出,逃到了烏薩斯的北方,加入了游擊隊。
他在那名友人那裡學到了很多萊塔尼亞的法術,在不斷研習的過程中,它的能量也從代表著薩卡茲的紫色轉變成更為邪邃的暗紫。
那時他的法術並不算強大,他們兩人只是A3隊伍中法術隊的普通成員,與其他人相比,他們並不是很起眼。
儘管如此,他們依然每天都過得十分開心,一個是被村莊驅逐的感染者農民,一個是從祖國背井離鄉的“皇子”,天底下再也找不出比他們更離譜的組合了。
他們一起圍著火堆吃烤羊角薯,一起在帳篷中做夢,一起在戰場上並肩殺敵,一起在村莊的空地上曬太陽。
“嗯,愜意的生活,對嗎?”
伊凡停止了訴說,臉上露出笑容,卻因為一塊塊源石結晶,扭曲成比哭還難看的樣子,這或許就是為什麼他平常一直保持著那副冷冰冰的面癱表情。
伊凡問了他一個問題,一個很簡單的問題,這個問題甚至簡單到不需要思考,他頃刻間就給出了答案:
“聽起來很好……你的友人叫什麼名字?我或許可以抑制一下他的礦石病。”
這樣的人很值得交朋友,不光是能夠託付後背隊友,還能學到一些萊塔尼亞傳承下來的法術。
“他死了。”
……
“因為我。”
伊凡的眼角垂地很往下,但眼眶中卻並沒有眼淚——並不是因為他的心已冰冷如寒鐵,只是礦石病的感染剝奪了他流淚的權利。
正如那天,也是剛才那般的炮火,也是同樣的“鎖魂牢籠”,也是一樣的千鈞一髮,就在炮火爆炸前一瞬,從地面升起的監牢已經成功將他封死在裡面。
爆炸聲很大,震得他腦袋嗡嗡作響,待關在安全的牢籠,他就這麼佝僂著身子站著——他的意識已經斷片了。
他似乎……失誤了。
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