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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著歪斜文字的鏤空滑紋銅爐,形狀好似金狻猊。
“這是何物?”隨著蕭武宥的發問,裴南歌也忍不住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一臉沉痛的趙侍郎看了眼銅爐道:“趙某喜愛焚香,這個香爐是從西市一位胡商手中尋得的新奇玩意。”
李子墟將那香爐翻轉,卻不見裡頭盛著的香灰:“這裡頭並沒有香灰,擺在書房裡難道不曾用過?”
趙侍郎一驚,目光嚴厲地看向茅溉,茅溉立即躬下了身子:“老奴今日已吩咐青藍燃香。”
被提到的青藍也戰戰兢兢躬身回答道:“婢子辰時便燃了甘松,打掃書房的姐姐們應該都聞到了。”
一旁的幾個侍婢紛紛點頭,並小聲澄清她們未曾打掃過香爐。
蕭武宥聞言眉梢輕揚,接過李子墟遞來的香爐,悄然拉著裴南歌背轉身,長臂一伸將香爐遞到裴南歌眼前:“聞聞。”
這一番動作一氣呵成倒也並未被別人發現,只除了在一旁離得很近的李子墟。李子墟很識趣地選擇了不露聲色地將二人的小動作擋在身後。
裴南歌將那香爐放到鼻尖輕嗅,香氣入鼻時她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她緊緊挨著蕭武宥,壓低聲音陳述她的觀點:“味道不對,確實有甘松的味道,但還有別的味道,不是甘松、蘇合這類薰香。”
蕭武宥頷首,悄聲道:“一會兒你去那群人跟前聞聞看是否有類似的味道。”
裴南歌小心翼翼地望了一眼那邊的僮僕,靜靜地點點頭。
這邊李子墟見他二人已經恢復如常,正想要再詢問些別的,卻見仔細檢查屍體的仵作已經站起身來,似乎是已經完成了查驗。
“死者應是一個時辰前氣悶致死,身上並無明顯傷痕,生前應當沒有與人發生激烈打鬥,銀針試過死者喉部以及案上的茶水,不是中毒。”
“一個時辰?氣悶?”蕭武宥仰頭環視書房緊閉著的窗戶,“是否有內傷?”
幾個小吏已將屍首搬移,仵作也忙著擦手:“看死者的神情,死前應並未經歷痛苦,方才我也仔細驗過死者身上各處,不曾發現淤青或內傷。”
李子墟道了一聲“有勞”就與蕭武宥一同沉默下來。
鼻尖依然在與先前的氣味作鬥爭的裴南歌暗自覺得這樣的情況略顯不著調,將眼前的情況聯絡在一起看來,馬元死於一次意外,這個意外竟是趙府書房不透氣。
這個結果太尷尬,不管別人信不信,她反正是不信的。
“五哥,那薰香的事尚未清楚,事有蹊蹺,絕不可輕下定論。” 她急忙拽著蕭武宥的衣袖小聲提醒,生怕大理寺因為證據不足不得不就此定論。
蕭武宥當然明白她的意思,他卻依然皺著眉,此刻他們現在手中擁有的線索不過是道不出名的香料,這的確算不得多有力的證據。
“趙侍郎歷來治家嚴謹,此事若不查清也難還侍郎公道,只怕府中的這些人還要再細問一番,還請見諒。”
趙侍郎點了點頭表示願意配合,蕭武宥又吩咐另一名同僚道:“你仔細查查這一、兩個時辰內在趙府附近出沒的人,吩咐長安城的守衛對出城的人嚴加檢視,發現可疑人等立即帶回。”
“蕭司直,現在才想起長安城的守衛未免也太遲了。”
蕭武宥話音剛落,趙府書房門口就響起一陣沉沉的腳步聲,輕蔑的男子嗓音先人一步迴盪在原本安靜的屋子裡。
“堂兄來了!”裴南歌慌忙躲到蕭武宥身後,悄悄望向書房門口,待她看清走在一行人前頭的那名面色不善的綠袍男子時,她連忙縮回了腦袋。
“大理寺果然清閒,放著寺中下獄的囚徒不審,倒時時惦記著來搶刑部的差事。”裴高樞仰頭邁步,說這話的時候並未看向屋子裡的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