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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一口都不能喝?&rdo;

&ldo;半口都不行。&rdo;

韓章將一罐啤酒又原樣放回去:&ldo;行吧,隨便你。&rdo;說完他拉開手上易拉罐的拉環,仰頭喝了一大口,隨後倚在冰箱門上似笑非笑看向林春舟,&ldo;我說,你該不是怕酒後亂性我佔你便宜吧?&rdo;

他這種問法,簡直讓林春舟沒有辦法回答。

&ldo;我真的沒法喝酒。&rdo;林春舟的語氣有些苦惱,卻又不會很強硬,&ldo;要不這樣……&rdo;他從櫥櫃裡拿出一隻玻璃杯,給自己倒了杯熱水,朝韓章舉了舉杯,&ldo;算是以茶代酒吧。&rdo;

韓章瞧他這清湯寡水的,很有些寒磣,就給他往裡參了點茶葉,也算接受了他折中的做法。

兩人一個揣著冰啤,一個端著熱茶,畫風迥然地往陽臺上一站,互相碰了碰杯。

韓章的房子樓層不算高,但臨街,什麼點往外看都挺亮堂,這會兒雖然路邊的小店超市關門了,路燈卻還亮著。

韓章吹著晚風,舒服地眯了眯眼。

&ldo;以前……高中那會兒,我有一次和李教授他兒子李東瑞偷喝酒,喝了也就一小杯,是李教授自己泡的枸杞酒,然後下肚兩分鐘我就沒意識了。等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床邊有個鼻青臉腫的人,哭喪著臉,一副委屈到不行的樣子。&rdo;林春舟回憶著往事,臉上不自覺露出柔和的微笑,&ldo;後來一問才知道,我喝醉了就跟變了個人似的,莫名其妙就把李東瑞打了一頓,打完就倒地上睡著了。李東瑞見我醒了就哭了,問我是不是平時特討厭他,一直憋心裡,酒後終於現原形了。我給他解釋了好長時間,真的完全想不起來,要不是他一身傷不能作假,我都以為他捉弄我。&rdo;

他這樣徐徐道來、不緊不慢的敘述,趣味性十足,聲音又很好聽,叫韓章不自覺也跟著笑起來。可他笑到一半,突然又想起韓山的話‐‐李教授的兒子三年前就去世了。

所以,這個小故事裡的另一個主人公,現在應該已經不在了。

有趣成了惋惜,韓章沒忍住嘆了口氣。

&ldo;怎麼了?&rdo;林春舟見他好好地嘆上了氣,不免奇怪。

路燈在他眼下投出曖昧的光影,瞧著竟有種奇異的溫暖色調。現在還是初秋,要是到了冬天,光看著他會不會就覺得特別的暖和?

那捂著呢?

韓章不著邊際地想著,嘴裡隨口扯了個話頭:&ldo;你們軍校畢業,是不是一畢業就是副連級?&rdo;

林春舟愣了下,沒想到他是要問這個。

&ldo;是。&rdo;他說,&ldo;指揮專業是五年學制,算在軍齡裡,畢業都是副連級。畢業後,一般會分配到部隊機關,做文職工作。&rdo;

&ldo;等等,你是做文職的?&rdo;韓章不信,林春舟這個身手,不在一線簡直說不過去。

&ldo;一開始做了段時間,後來覺得不合適,我就下連隊做主官了。&rdo;

他簡簡單單一句話,十分輕巧,然而韓章知道這其中內情肯定要複雜許多。

從機關調到基層,並不是隨隨便便說調就調的,更不可能讓個什麼也不懂的文官去訓練士兵。林春舟既然調了,就說明他有這個能力,而且透過某種方式證明瞭自己的能力,恐怕這當中並不容易。

韓章聽得出他話裡有所保留,不過部隊這種地方涉密頗多,的確也不適合在外大肆談論,就沒有過多追問。

可沒想到他不打算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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