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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桐驚訝極了,&ldo;昨晚我走的時候,媽明明還好好的,她還說記得自己抱過我……&rdo;
&ldo;怎麼回事?&rdo;
喬雪桐簡單把昨晚的事情說了一遍,&ldo;那個時候媽媽看起來就跟正常人一樣,她還對著我笑。&rdo;
&ldo;為什麼你不早點告訴我?&rdo;莫淮北的語氣稍微沉重了些,但更多的是急切。
這麼多年以來,他見過自己母親精神錯亂的樣子,哭喊,自殘或者自殺,把他當作仇人撕心裂肺地喊&ldo;不是不報,時候未到&rdo;,直到從她口中第一次聽到&ldo;雪桐,雪中的梧桐&rdo;,他以為自己看到了一絲希望,但醫生告訴他這或許是一種條件反射,就像一把鎖遇到對的鑰匙就會被開啟,那些藏在深處的記憶,遇見對的人才會浮現。
&ldo;我也想啊!&rdo;喬雪桐小聲嘟囔,&ldo;還不是你昨晚急匆匆把我拉走……&rdo;接下來又發生那種事,害她都沒機會說。
&ldo;謝謝!&rdo;莫淮北緊緊抱著懷裡的人,彷彿整個人瞬間溫暖起來,&ldo;老婆,謝謝你。&rdo;
他不知道她還會給自己的母親帶來多少的驚喜,但莫淮北非常確定,她帶給他太多幸福,太多以前不敢奢求的快樂,他只想抱著她,這一輩子都不鬆手!
&ldo;雪桐……&rdo;床上的人突然發出一聲囈語,然後幽幽轉醒,喬雪桐立刻推開摟著自己的男人跑過去,&ldo;媽,您醒了。&rdo;
莫母還有一點迷茫,似乎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她條件反射性地看向光源的位置,看到窗邊站著的高大男人,驚慌地抓著喬雪桐的手,&ldo;怕……&rdo;
喬雪桐順著她的後背安撫,&ldo;不怕不怕啊,不是壞人。&rdo;
每次這個時候,莫淮北都會感到一股深深的無力,明明他是她這個世界上唯一有血緣關係的親人,可偏偏看到他她都會……喬雪桐輕輕拍著,柔聲地說,&ldo;他是您的淮北啊,您從小最疼愛他……&rdo;
這番話連莫淮北聽了都有些動容,莫母一動不動地聽著,也不知道聽進去了多少,只是抵抗的情緒明顯消了不少。
傭人敲門送了飯進來,莫淮北親自接過,喬雪桐會意,搖了搖莫母的手,&ldo;媽,您餓了嗎?我們現在吃飯好不好?&rdo;
莫母呆呆點頭。
莫淮北一邊觀察她的神色一邊慢慢靠近,拉了一張椅子在床邊坐下,莫母受驚抬頭,把喬雪桐的手抓得更緊。
&ldo;媽,&rdo;喬雪桐回握著她的手,又把男人的大手牽起來,覆蓋在兩人的手上,&ldo;他不會傷害你,我們都會保護你,不要害怕,沒有任何人能傷害你。&rdo;
&ldo;不……怕。&rdo;
&ldo;嗯。&rdo;喬雪桐笑著點頭,&ldo;讓他餵你吃好不好?&rdo;
莫母直直地看著莫淮北,目光極其平淡,彷彿從來都不知道這個人是誰,她張開了嘴巴,吃了一口飯,可手還是一直緊緊抓著喬雪桐,不讓她離開。
莫淮北忍著心裡的狂喜,一口一口地餵……
沒有人前來打擾,和樂融融的氣氛充盈了整個房間。
歲月靜好。
莫淮北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這麼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