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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十六年,戰火紛飛,偏遠的清平鎮卻依舊籠罩在封建禮教的濃霧之下。鎮中大戶林家,少爺林羽書生得眉清目秀、才情出眾,是眾人眼中光風霽月的少年郎,自幼與青梅竹馬的蘇瑤定下婚約,只待良辰迎娶。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婚期前夕,林羽書外出採購婚品,歸家途中馬車受驚,連人帶車墜入山谷,等被人發現時,早已沒了氣息,只餘那溫潤面龐上凝固的驚恐。林家上下悲慟欲絕,林老爺一病不起,老夫人哭幹了眼淚,卻仍強撐著操辦後事,心中還存著一份執念——要給兒子完婚,讓他在地下不孤單。
蘇瑤聽聞噩耗,肝腸寸斷,幾欲暈厥。她不顧家人勸阻,在林羽書出殯那日,身著素白孝服,一路哭嚎著跟到墳地,旁人拉都拉不住。“羽書,你怎能丟下我……”聲聲悲啼,讓聞者落淚。回到家中,蘇瑤便把自己關在房內,水米不進,整個人迅速憔悴下去,眼神空洞,仿若失了魂魄。
林家這邊,老夫人請來了鎮上最有名的陰陽先生,操辦冥婚事宜。那陰陽先生身形乾瘦,眼神狡黠,在林家宅院裡四處遊走,口中唸唸有詞,手中羅盤指標亂晃,最後選定了一個“黃道吉日”,說是宜結陰親,可保林家平安,子孫昌盛。
到了冥婚當日,林家張燈結綵,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陰森。大紅的燈籠在風中搖曳,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仿若鬼哭。堂屋內,林羽書的牌位被擦拭得鋥亮,旁邊放著一套嶄新的新郎喜服,鳳冠霞帔則擺在另一側,是給蘇瑤準備的。
夜幕降臨,嗩吶哀鳴,紙人紙馬在前開路,幾個家丁抬著一頂花轎,晃晃悠悠地朝著蘇家走去。蘇瑤被家人強灌了些米湯,有了些許力氣,此刻,她眼神決絕,任由喜娘給她梳妝打扮,穿上那身如火嫁衣,任由自己被扶進花轎。一路上,蘇瑤只覺靈魂出竅,滿心悲慼,對周遭的陰森氛圍渾然不覺。
花轎抬至林家,新人“拜堂”。蘇瑤機械地隨著喜娘的指示,與林羽書的牌位行了夫妻之禮。禮成後,她被送進新房,房間裡紅燭搖曳,光影幢幢,映出牆上那巨大的“囍”字,仿若猙獰鬼臉。蘇瑤坐在床邊,淚已流乾,心中默唸:“羽書,我來陪你了……”
不知過了多久,蘇瑤迷迷糊糊睡著了。夜半,一陣陰風吹過,紅燭忽閃幾下,險些熄滅。蘇瑤猛地驚醒,卻見床邊不知何時站了一個身著喜服的男子,身形酷似林羽書。那男子面容慘白,嘴唇卻透著詭異的紅,眼神哀怨地看著她:“瑤兒,你何苦……”蘇瑤瞪大雙眼,驚恐與驚喜交雜:“羽書,是你嗎?”男子微微點頭,伸出手想要觸碰她,卻又在指尖觸碰到蘇瑤的瞬間,化作一縷青煙。
此後每晚,林羽書的鬼魂都會出現,與蘇瑤相聚。起初,蘇瑤害怕,可日子久了,見他並無惡意,反而溫柔依舊,便也放下心來。兩人在這陰陽相隔的新房裡,互訴衷腸,回憶往昔美好時光。蘇瑤發現,林羽書雖身故,卻還記得他們的點點滴滴,記得未完成的詩畫,記得溪邊的約定。
然而,好景不長。林家近來頻出怪事,下人夜間總能聽到隱隱哭聲,廚房的食材莫名腐爛,家畜無故暴斃。老夫人惶恐不安,又請那陰陽先生來看。陰陽先生在宅子裡轉了一圈,臉色大變,稱是蘇瑤這“生人”陰氣太重,擾亂了林家祖墳風水,若不處置,恐林家大禍臨頭。
老夫人聽信讒言,竟狠心要將蘇瑤活埋陪葬,以平息“災禍”。蘇瑤被家丁拖至荒郊野外,此時的她,心中滿是絕望與憤怒,對著蒼天悲嚎:“羽書,他們為何如此狠心……”就在鋤頭即將落下之際,突然狂風大作,飛沙走石,一個黑影從地底湧出,正是林羽書。他周身散發著黑色戾氣,面容扭曲,將家丁們嚇得癱倒在地。
林羽書護住蘇瑤,衝著林家方向怒吼:“你們這群狠心之人,瑤兒真心待我,你們卻要恩將仇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