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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地一震,一時間雙足有如被深深地釘在了地上,彷彿重逾千斤,縱然竭盡全力卻是再也無法向前移動半步。
而在前面的幾步之遙,就是他的雙親那座被綠草覆蓋的墳塋,似乎有人已是極為細心地去除了其間的枯草敗葉,而那塊矗立於墳前的白石墓碑也已被擦拭得一塵不染,彷彿從未經受過歲月與風雨的侵蝕。
顯然是有什麼人已先狄霖一步來過了這裡,雖然很小心地掩飾了有人來過的痕跡,但是這些極其微小的細節落在狄霖的眼中,卻是令他的心底情不自禁地泛起了一陣不可遏止的激盪。
世人都只知狄飛武大將軍一生征戰沙場,最終亦是埋骨於馳騁十數年的西疆,但是具體所在的位置,除了師父以外,他只告訴過一個人。
這一剎那間,狄霖的頭腦之中頓成一片空白,抓不住自己紛亂的思緒,亦是無法思考。
突然,他猛地抬起了頭,用盡目力地四下張望,但卻是什麼也看不到,四野裡一片寂寥無邊。
狄霖幾乎是帶著幾分茫然若失似的,下意識地用手緊緊地按在了自己的胸膛之上,似乎是想要藉此來平復自己起伏不定的情緒。然而手按在那裡,卻是突然發覺自己此刻的心跳竟然是那樣的劇烈而且紊亂,竟然象是在暗暗地期盼著什麼,那顆怦然亂跳的心彷彿在下一刻就要不受控制地跳出胸腔似的。
這種感覺讓狄霖不覺地微微一驚,隨即,苦澀、心痛、迷惘、悵然……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種種情緒在心中紛沓而過,攪成了一團糾結難纏的亂麻。
在那樣多的痛苦迷惘中掙扎浮沉之後,他本以為自己的心應該早已經徹底地死去,他也本以為自己已經可以將那一切都徹底地拋記。
但直到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那樣的一切,無論是愛是痛還是恨,都早已在心底裡刻下不可磨滅的深深印記,又如何能夠刻意地將之忘懷?就算是從心裡面將它生生地剜去,也必然會留下一個比原來更大的空洞,又該用什麼才能夠填滿它?
“師兄,你怎麼了?發現什麼了?”蘇悅清清柔柔的嗓音在旁邊響起,聲音裡帶著一些擔心,烏溜溜的大眼睛也不由隨著狄霖的視線四下張望著。
這個聲音頓時將狄霖從神思恍惚之中拉了回來,他轉向氣喘著向著自己飛跑過來的蘇悅,他並不知道自己那一向明亮平靜的眼眸,此刻卻是有如月夜下一泓泛著微瀾的清波,其中那種紛亂、迷離還有幾分近乎絕望的神色,讓蘇悅微仰的臉上現出了更多的擔憂與疑問。
“沒有,”狄霖竭力讓自己很快平靜了下來,輕輕地搖了搖頭,“什麼也沒有。”
儘管蘇悅心中的疑團絲毫未解,但他卻還是極懂事地不再追問下去,而是輕輕地哦了一聲,然後靜立於側,看著狄霖緩步走上前去,從革囊之中將香燭、紙錢、供品一一取出置於墓碑之前,焚香跪拜。
四、咫尺成天涯
四、咫尺成天涯
就在距離此地大約半里的另一處山坡之上,則是一片甚為茂密的矮針葉林,而在密林的深處,凝立著一人一騎。
那匹馬毛色漆黑順滑,高大而且神駿,立在那裡猶如精鋼鐵鑄一般,既不隨意亂動,更不發出嘶鳴。
馬上之人也是一身黑衣,端坐於馬上一動不動,寬長如同夜色一般的純黑色鬥蓬將此人的整個身形都遮掩在了其中,甚至連頭上亦是戴著一頂寬邊紗帽,長長的黑紗垂順而下,隨風如同水波般微微流動。
儘管此人端坐馬上一動未動,連其形貌也無法窺見絲毫,但周身卻自有一種淵停嶽屹、彷彿是天生王者的奪人氣勢。
這裡的地勢略高一些,但是距離太遠,所以當狄霖出現的時候,在這個地方也只能夠看到一個無法辨清面目的模糊身形。
而狄霖的出現令馬上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