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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撒利耶的臉龐,又倏地垂了下去。那一抹淡淡的笑意就象是夕陽最後的殘暉一般凝在了他的唇邊。
撒利耶的心也一直墜到了底。
撒利耶已經分不清自己對賀延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印象中,他總是陪伴在自己的身邊,自然得就象是空氣一般,久遠就象是已經成了自己的一部分。這麼長的時間下來,他已經習慣了有賀延在身邊的日子。或許正是因為這樣,所以他也就不再去關注留意,就彷彿沒有了這個人的存在似的。
可是一旦失去的時候,卻彷彿是硬生生地從自己身上挖去了一部分,他才感到痛不欲生,他才發現,如果沒有了空氣,他又該怎麼辦?
原來,他一直就象是個被炫目美麗的東西耀花了眼的孩子,只顧著流連於其間,卻一直沒有發現最該珍視的其實一直就在自己的身邊。
好象每次在那裡等著的人總是賀延,一次又一次,毫無怨言,他卻總是覺得理所應當。
他也總是以為,無論在什麼時候,無論發生了什麼,只要他回過頭來,都能在那裡找到對自己微笑的賀延,原來,一直任性的人是他啊。
可是,最後一次任性的卻是賀延。
在漫漫的前路上,從此再也沒有了一直無怨無悔凝望著自己的眼睛,沒有了一直與自己相伴前行的人。
所有的一切都在頃刻間化為了往昔的追憶。
往事從此再不可尋。
藍曦呆立在那裡,看著自己的兄長抱著已經逝去的賀延,背對著自己的寬闊肩背劇烈地抖動著,看不到他臉上的神情,但那種無聲的悲慟卻是更加地令人痛徹心肺。
一、相攜路未長
一、相攜路未長
清晨,通往南安縣城的驛道上,悠悠地響起了一陣輕快悅耳的馬蹄聲,遠遠地,兩匹駿馬並轡緩緩行來。
狄霖一身純黑色的緊身箭裝,漆黑的頭髮用黑帶緊緊束起,越發顯得眉若遠山、目似朗星。腰間只束著黑帶,腰畔懸著長劍,儘管是極其簡單的裝束,但卻更是襯出他勻稱修長的身材,遠望過去清逸英朗、挺拔卓然。
他騎在馬上,眼睛不時地看向身旁的君宇珩,明明是已經易容成了一副最普通平凡不過的樣子,也只是穿著件尋常的月白色寬袖長衫,滿頭烏髮就用一根與衣服同色的絲帶隨意地束在後面。但是御馬而行之際,寬大如雲的衣袂輕輕飄舉,卻又如何掩得住那滿身自然流露而出的絕世風華?而流水般披瀉在肩背上的長髮在風中絲絲飛舞,又別有一種說不出的韻味和風情。再加上君宇珩的那雙眼睛,原本生在那精緻絕倫的臉容上就已是顯得分外出採,而今放在這樣一張平淡無奇的臉上,教人想不去注意都極是困難。
狄霖不覺在心中低嘆了一聲,以君宇珩那般驕傲的人,幾乎磨破了嘴皮方才勉強易了容,又哪裡肯再委曲自己、收斂自己的氣勢?
“我覺得,”想了又想,狄霖到底還是說了出來,“我們還是應該儘快返回皇都才是。”
“為什麼?我們現在這樣子不好嗎?”君宇珩微微地側過半邊臉來,彷彿清柔月光自浮雲之中隱隱透出一線,淺笑著看了看狄霖,“就只有我們倆個,一路並轡同行,什麼也不管不顧的,難道你不喜歡?”
君宇珩並不知道自己的這樣輕輕一瞥,清泠的眼眸稍一轉動之間,當真是有如星河流波,燦若月華清輝,狄霖看著,不覺心中一動,心臟已是漏跳了半拍。
一時間誰也沒有再出聲,兩騎慢慢地前行著,蹄聲輕悠,春風拂面。
此時季節交替,早已經是冬盡春來,在離開了那氣侯惡劣的連綿大漠之後,狄霖這才突然發覺到了這一點。
現在愈往南走,愈覺得春意盎然,雖然清晨時分還有些春寒料峭,但也顯得空氣格外地清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