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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讓我心頭為之一震的是吧檯中的調酒師,拿起一瓶香檳,或轉或拋,使其圍著身體纏繞,就像表演花式雙節棍一樣,看得我眼花繚亂!之後,他用各種酒調製出了一杯深藍色的液體,見我這個無知兒童目瞪口呆地望著他,便把那杯液體遞給我,微笑著讓我嘗一嘗。我左顧顧又看看,找不到父母,不知如何是好,周圍那些年紀輕輕而活力四射的叔叔阿姨們善意地歡呼著讓我喝一口。我顫抖地接過了那杯液體,在唇上輕輕抿了一口。”
臺下眾人此時都像幼兒在仲夏月夜躺在涼蓆上傾聽搖著蒲扇的外婆講故事一樣,饒有興致地聽著。
“那是種說不出的滋味!那年的自己,還處在一個不懂哀愁的年齡,不過那種滋味卻刻骨銘心,時至今日仍舊無法忘懷。現在想想,那調製出的酒裡,應該融合著一種不可言喻的憂傷,那種久經燈紅酒綠但仍苦覓寧靜的執著,那種嚐盡酸甜苦辣卻無處述說的痛苦,那種看破世事紅塵可無處遁隱的嘆息……都融合在了那杯深藍色的酒裡面。那種瀰漫著哀傷氣息的深藍色,在我心裡劃下了一道再也無法癒合的傷口,鮮血直流,逼迫我總去懷念那酒,那店,那純真的年歲。
“我的理想,便定型在了調酒上。或許,對於你們這些志在做大官、賺大錢的同學眼裡,調酒師只是你們成為大人物後僅供消遣的玩具,但在我,那是一個神聖的夢。
“最初,我也僅僅想當然地以為,人生實在簡單,找位愛人,賺點小錢,選個地方,建個房子,請支樂隊,自己做調酒師,偶爾跟著樂隊彈彈吉他唱唱歌,真是一大美事,也不枉我在人世間走過一遭。”
香如故心中翻騰如滾滾開水,越說越激動,已經注意不到現在黃慶欣流落在臉頰的淚水,郭良和金天等人痴傻的目光。
“後來,逐漸的,我發覺想安安靜靜地開一家酒吧是多麼不容易。要有足夠的錢,要能競爭出位置好的店鋪,要能扛得住黑道上的混混們來惹是生非,要能防止白道上的大蓋帽們來沒事找事……起初我天真地認為最簡單的生活,卻恍如烏托邦一樣看似簡單,實則不易,奮鬥一生卻開不起一個酒吧,人生真的太過虛幻。
“正如雙節棍,初識棍技的我覺得雙節棍也並不難,只要能控制著棍打不著自己就行了。後來練了幾年,會了些花哨的轉棍拋棍,會了些擊打飛物,卻漸漸發現以前認為最簡單的技法卻是最難的:原來想控制著棍打不著自己是那麼難,原來雙節棍最難的境界卻是‘不論自己怎麼玩棍,都能夠控制住棍打不著自己’!
“而理想,理想是什麼?理想是我們久經奮鬥後才找到的那個看似很高卻很低、看似很低卻很高的空中閣樓!但願我們最終都能爬到那層我們一直仰頭凝望著的高樓。”
香如故低頭笑了笑,說:“我的話說完了……”然後走下了講臺。
寂靜的教室突然爆發出了雷鳴般的掌聲,持久不息。
………【第18章 收服“二天”】………
伴隨著掌聲響起的是下課鈴聲。
語文老師聽完香如故這段飽含深情的演講,憤怒的心情已經緩解,也不太在意之前的課堂惡搞,說聲“下課”,便走回了辦公室。
貼牆站在教室後面的郭良嬉笑著來到香如故身邊,趴在他的書桌上,敬佩地說:“老大,我以後跟定你混了!太有才啦!”
“行了,廢話少說!給我談談中午餐廳的事情。”香如故本來就打算著下了課向郭良詢問中午釋雲天那事的具體情況。
“義哥搞定了!我真佩服義哥啊,太厲害了……”
“行了行了,說重點!”香如故上次向郭良打聽金天的資料時就領教了這小子跑題的本事,不耐煩地打斷了郭良對孫恭義的讚美之辭。
“喔……”郭良一見香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