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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終於知道人性是脆弱的,愛不是永恆的,曾經的愛是真的,現在的厭煩也是真的。
整整四年,她把她一顆真心當做傻子在愚弄。
她突然覺得很累,無力地閉了閉眼。
對面那五大三粗兩條花臂的大哥皺著濃黑的眉毛看了她一眼又一眼,一旁小孩的叫鬧聲也弱了不少。
那恨不得紋身紋到臉上的大哥終於開了口,他操著濃重的北方口音說,「有啥事兒過不去的嘛小姑娘?」
關山月意識到他在跟自己說話,蹭了蹭臉上的淚水,轉過目光。
那紋身大哥咧嘴笑了笑,看著很溫情又猙獰,「有啥破事兒咱不忍了,拿磚xie他!」
關山月頓了頓,搖搖頭,努力笑了笑說,「我沒事,謝謝你。」
一旁安靜下來的小孩有些不安地靠了過來,她嘴唇乾裂,被曬得有些黑。
「姐姐。」小孩的小拳頭在她眼前晃了晃。
關山月看她,小孩好像很少跟陌生人講話,緊張得額頭冒了汗,但她依然撐著把話說完,
「姐姐可以幫、幫我拿一下嗎?」
她開啟了手心,是個小橘子,關山月接過,小橘子被小孩子握得發熱,青綠的葉子耷在兩邊,看起來很甜。
小孩笑起來,露出殘缺的門牙,「給姐姐的橘子。」
她第一次摸到熱的橘子。她又哭了。
從前她的世界只有紀蒼海。
是她只顧著低頭趕路,從來看不見虛無縹緲的盡頭,一廂情願地走向永遠到不了的明天。
南方的列車在北方停下,她回頭看了看,下火車的人潮湧動,霧氣蒸騰,帶著大包小包的人們眼睛很亮。
有多少個夜晚是在南壄—燕都的車上度過的?她已經記不清了。
以後不會再有了。
————
「她回學校了嗎?」她問。
「回了。」邵行之回答她。
紀蒼海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感覺,或許是希望她冷靜下來,不要一門心思撲在她身上,或許是希望她能成熟一些,不要像個小孩似的那麼黏人。
關山月剛離開她的時候,她甚至覺得輕鬆,想什麼時候工作就什麼時候工作,不用顧及她的感受,也不用因為她打亂自己的節奏,甚至不覺得少了些什麼。
後來有一天,半夜起了床,她無意間瞥見關山月的房間開著,恍惚中她以為她又偷偷跑回來了,可推開門發現誰也不在。
很久沒有住人的房間裡,桌上好好地放著那隻缺了一角的泥塑小狗。
她曾經在她懷裡唸的那本《海子的詩》,攤開了,又被風吹上。
紀蒼海怔愣地站了一夜。
她才發現原來這裡到處都是她的痕跡。
以後無論是去荔枝渡口、或是城南公園、或是關山月的天台秘密基地,她往身旁望去。
總覺得應該還有人在這。
應該還有人在她身旁。
以往的雷雨天,關山月總會陪著她,如果是在身邊,關山月就會環著她的腰笑她說,當年你抱著我的時候,那道雷可響了,你突然顫了一下,好像小狗啊。
如果不在身邊,關山月會很細心地看南壄的天氣預報,在有颳風雷雨的時候給她打電話,又認真又可愛地對她說,我當了醫生之後,要看看有什麼藥能治怕打雷。
她後知後覺。她的情緒來得太晚。
再沒有人偷偷做一夜火車回來看她。
紀蒼海覺得,也許年紀上來了,開始懷舊了,再等等吧,等她主動來找她。
紀蒼海原本以為她只是普通的鬧鬧脾氣,以往她不開心的時候,紀蒼海解釋過了便不再回復,然後關山月就會開始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