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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美中不足的是,老公爺徐鵬舉病重不起,他兒子徐邦瑞藉口要侍疾也不肯來。這難免讓他們少了幾分底氣。
……
不過還好,鳳陽守備太監仇公公也來了,這完全抵消了魏國公府缺席的不良影響,還讓大夥兒計程車氣提振不少。
除了侍奉皇陵,兼管中都皇城,操練中都留守司八衛一所兵馬外,鳳陽守備太監還負責監視鳳陽巡撫轄區內的一應軍政事務。
所以,鳳陽守備太監還負有替皇帝監督漕運的職責。其權柄之重,在京城之外僅次於南京守備太監。
事實上,與南京守備太監一樣,鳳陽守備太監也是司禮監的外差。南京守備太監出缺時,基本就是由鳳陽守備太監遞補的。
所以只有在皇帝那裡也能說上話的大紅人,才會擔任此要職。如今這位坐鎮鳳陽的仇公公,本身就掛著秉筆太監的虛職,而且是司禮監掌印滕公公的拜把子兄弟。他替漕運衙門說話,自然很輕鬆就能傳到皇帝耳朵裡。
按說王不見王,仇公公一般都待在中都城,輕易不會到淮安來的。這次他也罕見的駕到,顯然也被漕糧海運,狠狠的觸及到了利益。
這不難理解,畢竟說鳳陽、道鳳陽,鳳陽是個好地方。自從出了個朱皇帝,十年倒有九年荒。放眼鳳陽守備太監的轄區,油水最大的就數這條運河了。每年僅此一處的進項,差不多就趕上其餘全部的總和了。
雖然仇公公一直保持淵默,但跟鎮遠侯一樣,只要坐在那裡,本身就是對漕黨莫大的支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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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就是七八個大商人了,他們大都是靠運河發家的。
儘管漕運的耗羨運費能加收到正糧的三四倍,但運軍們還是叫苦不迭,逃亡嚴重。為了漕運安全,朝廷只能撫恤運軍,特許漕船『附載土宜、免徵稅鈔』……即是說,準許漕船運載商貨,而且是免稅。
趙公子說,他也想要,不過是海上的。
於是漕船扮演起商船的角色,後來甚至發展到主營運貨,兼營運糧,本末倒置的地步。在其數千艘漕船的恐怖運力支援下,大運河成了大明最重要的一條商業流通幹線,漕運衙門也就成了大明最大的物流集團。
其實天下苦漕運久矣,天下商人亦苦漕運久矣。年復一年,運費不斷上漲不說,還得額外奉送運兵漕丁孝敬,不然貨物被摔摔打打,水淹遺失都是常事。
這要是海運開了,商人們能多一個南北貨運的選擇,他們當然求之不得。所以至少大部分行商,其實是願意看到看這種局面的。
但在座的這些大商人,不同於傳統意義上的坐商、行商,而是獨特的漕運包商。
所謂漕運包商,就是代理漕船運力分配權的商人。
後來因為這塊的利潤實在太高,很快就超過了漕運本身的油水,漕運衙門乾脆將運河上所有船隻,全都納入了管轄。
漕運衙門是極為霸道的,沒有他們的許可,你就是自己有船,也不能打運河上過。要想得到通行權,還是得找這些包商求購。
能成為『漕包』者,無一不是手眼通天的人物,屬於漕運利益集團的核心層。想成為『漕包』的難度,完全不亞於成為兩淮總鹽商。
所以哪怕是伍記車馬行,這些年的生意已經做到貨通南北了,卻依然得老老實實,每年花費巨資,向『漕包』求購運河通行權。
雖然這項收入大部分要上繳漕運衙門,但漕包們依然積攢了下了巨量的財富。他們又仗著『發包權』帶來的莫大權勢,在運河沿岸廣置產業,利益遍佈通州、天津、濟寧、臨清、淮安、揚州等沿河的重要商業城市。
這要是運河就此被邊緣化了,他們的損失可就太大了。甚至連安身立命的分包權,都會變得不值錢。這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