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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在喻遐面前,無需多言,是“吃吧”的意思。
“我的呢?”謝文斯不滿地抗議。
姜揉了揉左邊手肘內側:“去旁邊小吃店跟老闆買啊。”
謝文斯:“……”
他故意刺姜換一句,沒想到這人油鹽不進,連帶著後續葷話也不太合時宜了。
燈光微黃,喻遐正紅透了兩隻耳朵,藏在黑髮下,被照得幾乎半透明,全然不懂遮一遮快溢位來的開心和羞怯。謝文斯看得太明白了,這個小朋友多半對姜換有意思,但姜換是什麼人?越看明白,他越開不出那句“重色輕友”的玩笑。
他問姜換和喻遐怎麼認識、怎麼一起出現在春明市,等簡單瞭解了事情經過,又感慨:“姜換老師,我以前都不知道你居然這麼善良!”
姜換聽著有點要笑不笑的意思:“跟你沒關係。”
“看你說的,誰想跟你有關係一樣……”謝文斯一飲而盡杯中啤酒,問喻遐,“弟弟要不要我幫忙啊?你現在沒有手機,很不方便的。”
“不用了。”喻遐撥弄著麵條,“我剛好斷網靜一靜。”
謝文斯沒聽見似的,或者兩瓶啤酒就喝多了,大著舌頭出主意:“可以先補電話卡啊,不然姜換怎麼找你?我有一部備用手機,很新,不介意的租給你用,至於費用嘛……姜換,表示一下?”
喻遐不抱期待用餘光瞥向被叫到的人。
姜換正在挑魚刺,沉靜如水的表情,不為所動。
謝文斯“嘖”了一聲,他向來反感姜換滴水不漏的樣子,喝了點酒,剛才的擔憂也變成惡劣心思開始作祟。
他對喻遐作出說悄悄話的姿態,音量卻擺明了不介意被人聽見:“他這個人是不主動的……他壞得很,千萬不要什麼都答應——”
話音未落,姜換抬起頭。
“別發酒瘋。”他冷冷地說,“謝文斯,你衝著我來。”
謝文斯眼神清明瞭一瞬,喃喃說句對不起,垂下頭,直到整個人都趴在桌上。他靠著自己的手臂,字句模糊語速又快,差點都聽不清楚:“衝你來?衝你來找罵啊?失戀的是我又不是你,我控制不住,難受好一陣子了……能有什麼辦法……”
隨後他連灌自己半瓶啤酒,用力嘆著氣,開始嘮叨他和未婚妻為什麼突然分手。
聽了那麼多,姜換始終報以沉默,眼神近乎冷漠地、空蕩蕩地看向謝文斯的崩潰,好像那是一個拙劣笑話,而他不必給出任何反應。
這是喻遐第一次看到姜換的凜冽。
奇怪的是,他一點也不意外,哪怕聽見謝文斯說姜換“壞得很”。
他從跟姜換上床時就知道,能縱容類似的任性要求的人,要麼一夜春宵當做家常便飯,要麼性與愛分得很開,篤定自己根本不動心。
姜換應該是後者,所以他才提醒喻遐,“從我這兒什麼也得不到”。
作為演員的姜換在銀幕上鋒芒乍現但畢竟疏離,等走入真實世界以後,姜換依然像個隨心所欲卻無法看透的符號,陽光不能照亮他,雨水也沒法淋溼他,解讀不了,觸碰不了,像遊離於常識以外,是一道沒有答案的難題。
姜換懂人情世故,卻不會在乎感情濃度與他人的喜怒哀樂,於是全世界紛亂複雜的情感對他而言彷彿只剩下一種情緒:煩躁。
面前燈影搖晃,喻遐突然好奇姜換真的會有想愛的人嗎?
他忍不住笑自己太過天真。
對現在的喻遐而言,姜換最應該是個恰到好處的幻想,在現實崩塌成廢墟時為他提供一處安全屋,搭建浪漫電影似的橋段逃避生活。
他最好只簡單地喜歡姜換,等他來,等他走,接受他的選擇。他唯一的主動就是在告別時,好感被時間淹沒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