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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應景,怎麼想到買個磨喝樂帶回來?”阿薇道,“不都是手舉荷葉嗎?怎麼這個……”
話說到一半,她自己停住了。
腦海深處,是零碎又遙遠的聲音與記憶。
“小孩子一個,看什麼都新鮮!”
“我們阿薇就是小孩子嘛,再說這個拿蓮藕,和拿荷葉的不一樣。”
“就是就是,不一樣的!爹爹一點都不懂!”
是了。
她小的時候,有很多很多磨喝樂。
有街邊隨手買的,有名匠那裡定製來的,還有祖父親手做的。
阿薇其實想不起來那些磨喝樂是什麼樣子的了,但卻記得有一年母親打趣過“哭得眼睛腫了,捨不得她那些玩意兒,一定要帶上,少一個都不行”。
而那些少一個都不行的磨喝樂,和在中州再添置的一起,被留在了那裡,再不知所蹤。
雙手用了力,阿薇把泥偶掬在手心裡。
中州的磨喝樂,就是拿著蓮藕,與眾不同。
王爺喚她“阿薇姑娘”,讓元敬去中州,對於她的真實身份,他們都心照不宣。
他把這麼一隻磨喝樂給她,是想從她這裡聽到什麼?
又或者說,可以讓她藉此問起中州的什麼故事呢?
可心照不宣,和開口問及,又不完全一樣。
況且,時不時擦肩而過的遊人,不遠處的歡笑嬉鬧聲音,這裡也確實不是個能說那些事情的地方。
沈臨毓把空匣子又收了起來,指了指上游方向:“前頭在唱水戲,過去看看嗎?”
兩人順水往上游去。
阿薇幾次欲言又止。
她這般忐忑模樣,在這七夕花燈璀璨的夜裡,倒也不顯得突兀。
到處都是心思旖旎的,她懷揣的雖是旁的念頭,但也算是應了七夕的景。
視野裡能看到戲臺了,順風飄來些許唱詞。
“則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兒閒尋遍,在幽閨自憐。”
阿薇不由噗嗤笑出了聲。
沈臨毓垂眸,問她:“想到什麼樂趣了,這般好笑?”
“水戲唱幾日?”阿薇問。
“不曾細問,估摸著能唱個三五天。”沈臨毓道。
榮親王素來喜好玩樂,又不缺銀錢。
“我就是想著,”阿薇道,“今日唱遊園驚夢,中元唱冥判魂遊,倒是都應景。”
沈臨毓聞言一愣,復又笑著搖了搖頭。
阿薇姑娘啊……
難得有個笑語,偏又是個與眾不同的。
這話要叫榮親王知道,那張臉還不知道要拉得多長。
長到……長到沈臨毓也止不住笑得開懷。
前頭寬敞河道上,停著大大小小的舢板。
還有未攬到客的停在岸邊,沈臨毓與那船伕招呼兩句,轉身示意阿薇先行。
阿薇跳上船,穩穩當當。
等沈臨毓也上船來,船伕撐著竿子、船身輕巧向前,又說捎著不少酒與小菜,客人們只管取用。
阿薇坐下來,取了些花生、豆乾,細細品了品,道:“味道不錯,我母親喜好這些。”
戲臺越來越近,前頭滿是看戲的舢板。
船伕尋了地方停穩,踩著其它船板跳去了岸上。
阿薇看著他的步子,道:“倒是靈巧。”
而這裡,也的確是個說事情的好地方。
兩岸的熱鬧隔著水,各個舢板互不打攪,船上的人說事,便是談崩了也能有戲臺上的婉轉做個緩衝。
當然,阿薇想,她和沈臨毓不至於在這事情上談崩了。
剛才一路過來,那些忐忑與猶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