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罵了起來:“你個蹄子,丟了名聲回到家中,也不仔細想著怎麼營生,卻是每日裡哭著個臉,挑擔不行,提水不動,今日裡還鬧了抹脖子上吊,害得你老子娘連鋤頭都沒拾掇就從田頭趕了回來,那鋤頭要是被人偷去,看我回來不揭了你的皮!”一邊罵著,一邊已是急匆匆要往外趕了。
顧早只是低著頭由她罵,見她終於轉身出了門,到了院子裡,氣哄哄驅趕散了正圍過來看熱鬧的人,這才抬頭,對著邊上正歡喜地看著自己的三姐和阿武笑了一下。
她環顧了下四周,這是個青磚黃泥的農舍,前面一個院子,種了幾畦菘菜和蔥韭,邊上搭了個豬圈,裡面正哼著兩頭白皮黑斑豬,一間堂屋,轉過去是廚房,然後就是三間臥房了,估計自己和這個小姑娘一間,阿武一間,然後那潑辣婦人,也就是自己的娘單獨一間了。看屋裡的擺設,應該是個破落的農戶。
沒過一會,顧早就從小姑娘嘴裡把情況摸了個七七八八,原來這家男主人顧二,也就是自己的爹,去年得了急病死了,家中母親方氏,生了三女一兒,顧大姐早就嫁了人,前幾年就隨了夫家遷到了東京,好幾年沒訊息往來了,二姐,就是自己,兩年前十六歲的時候被賣給城裡的一個富戶李官人做妾,不想年前那官人死了,便被李家正頭娘子藉口她勾引自己兒子,一頓亂棒給趕了出來,誰想回家幾天便上吊了。
“二姐,娘一人耕了五畝田地,也是辛苦,見你如此被趕了出來,一時性起罵你幾句,你忍忍便是,何苦要想不開呢?”
三姐望著顧早,苦口婆心地勸她。
顧早笑了下,又看了眼邊上自己的弟弟顧青武,還想再問什麼,卻見院子門外又進來了一個年約四十的女人,兩邊臉頰擦得粉紅,黃布包髻,身穿坎肩,手拿一把清涼傘兒。
媒婆!
顧早第一個反應就是這個。
難道是知道了自己被趕回了家,訊息靈通的媒婆就立刻趕來要給自己做媒?
那媒婆卻是個自來熟,在院子門口張望了幾下,見沒人出來,便自顧進了堂屋,和顧早三姐弟打了個照面。
那媒婆一進來,一雙眼睛便盯著顧早上上下下瞧個不停,又不由分說竄了過來,一把便掀開了她的裙,看了一眼,卻是嘖嘖地嘬起了尖尖的嘴巴,搖頭不已:“哎呀,可惜了白白這般好的容貌,怎的生了這雙大腳,若是從小裹了,可不就是個金貴人了!”
顧早看了一眼那媒婆,正思量著該怎麼搭理,邊上的三姐已是搬了一張凳子過來,請那媒婆入座:“李媽媽今日有空上門,不知所為何事?”
那媒婆拿眼斜睨了三姐一眼,嘴裡卻是嘀咕了起來:“好熱的天,也沒見個茶果子招待,白白地走了這許多路。”
三姐臉一紅,看了下廚房的方向,卻是不作聲了。
顧早知道家中應是沒有那媒婆李媽媽提到的茶果子,見她言行甚是可憎,忍不住開聲說道:“阿武,媽媽口渴,快去看看缸裡還有沒有水,舀一瓢子來。”
李媽媽忙不迭搖頭,叫住了顧青武:“哎哎,誰要喝你家那涼汪汪的水啊,快去叫你娘回來,萬橋村的萬家遣了我來的。”
顧早還沒明白過來,卻見三姐已是微微低下了頭,眼中竟是有些羞澀之意。
顧青武看了眼顧早,見她點頭,便一溜煙地出了院子,去追方氏了。
等候的時候,那李媽媽翹起了腳板,斜著眼溜了一遍顧家的家當,眼中鄙夷之色,卻是十分明顯了。
三姐已是坐在了一邊,手上拿了一件繡活,正在低頭刺繡,只是看得出來,她有些心神不定,不時抬眼看著門外。
沒一會,顧早便聽到院子門外響起了一陣踢踏的腳步聲,原來是方氏回來了,看樣子她是未到田頭,便被顧青武給追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