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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禧聽烏柳複述完,兩眼瞬間泛起光亮,又焉兒地熄滅:「和母妃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純禧不想麻煩和母妃。」
常慧一臉茫然:「沒啊,我都閒死了。」
她這日子過得確實很閒啊,每日去皇后宮中請安,最多半小時就了事,去了也是乾坐著吃點心聽安嬪宜嬪這對冤家打嘴仗,每過三日再跟著去慈寧宮請安,太皇太后也不能次次都留她說話,畢竟皇后還穩坐中宮。
等請安回去,剩下的時間就由她自己打發了,至於侍寢,康熙和皇后相敬如賓完後,沒事去榮嬪宮裡慰問慰問,去貴妃宮裡瞧瞧,順便和烏常在滾滾床單,等等等,康熙壓根想不起她來。
常慧這日子過得悠閒,她現在都當是提前養老了。
她話音剛落,烏柳便急急道:「主子,您怎麼能隨意說那個字呢!」
「死嗎?」常慧下意識重複了一遍,看見烏柳滿臉忌諱的表情,擺手笑道:「好好好,我下次不說了。」
古人對字詞忌諱也太重了些。
再低頭對上純禧期待的眼神,烏柳面不改色地張口即來:「格格,主子說您只管安心,她每日空閒時間不少,讓格格不必有負擔。」
純禧深信不疑,臉上洋溢著喜悅:「純禧謝過和母妃!」
榮升小老師的常慧心中的責任感油然而生,很快就教了純禧人生第一句蒙語。
「a ri ga xi?」
幾次過後,純禧終於標準了自己的發音。
常慧點點頭:「對。」
純禧滿臉好奇道:「和母妃,這是什麼意思呀?」
常慧淡淡地笑道:「是明天的意思。」
「明天……」純禧又低聲唸了幾遍,然後興奮地道:「純禧學會明天了!」
「純禧真聰明。」常慧揉揉她腦袋上的小包包頭髮,笑中蘊含著幾分期盼和祝願。
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1可對病重的三阿哥而言,又或是對三格格而言,明日漸消,是屈指可數,是絕望地望死數時。
相比於他們,純禧幸又不幸。
常慧希望純禧的明日能「何其多」,一生順遂康健喜樂,『朝看水東流,暮看日西墜』2,自己亦如是。
錦刺來復命時,說張庶妃已經去了儲秀宮,因為身邊兩位貼身宮女沒出過痘,便什麼人也沒帶,孑然一身。
臨走之前,她託錦刺告訴常慧:「娘娘大恩大德,嬪妾銘記在心,若是有機會,定將結草銜環,親自相報。」
常慧還沒接收完這條資訊,啟祥宮的訊息又遞了過來。
三阿哥最終不治夭折了。
後宮中人紛紛卸下珠釵,換下艷麗的衣裳,也算是為這位三阿哥默哀。
常慧摘下寶石耳墜子,坐在梳妝檯前良久,才沉沉地喟嘆一聲。
生命無常,終究是物傷其類,不過逝者已矣,生者如斯,生活總歸還是要一日日過下去的。
常慧起身對烏柳道:「等過會兒,讓小廚房弄些素粥,米煮軟爛些端給純禧吃點。」
烏柳下意識問:「主子您不吃點什麼嗎?」
平日裡這個點,她都要用晚膳的。
常慧搖搖頭:「我不怎麼餓,您照看著純禧那邊就是,告訴嬤嬤飯前飯後給純禧淨手,睡前也別忘了潔牙,天色還早,我自己去小書房看會兒書。」
烏柳不再多言:「是。」
西洋鐘上顯示已經是五點四十,落日餘暉早已消失殆盡,天換了顏色,從如火如歌的紅色慢慢變得灰濛濛。
………………
康熙十六年九月十一日,京城氣溫又下降幾分,夏天徹底退休,將位置讓給涼秋。
距離三阿哥去世已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