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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服西夏以後的三年內,薛崇越青雲直上,拔擢速度前所未有的快。
他不在新舊黨之間站隊,卻時常能洞見黨爭的弊端,並有理有據地分析出事情的結果。
起初,哲宗趙煦還不相信世間真有這般神人,可薛崇越說的話屢屢應驗,叫人不得不信。如此,再加上薛氏年紀極輕,這讓看慣了新黨舊黨裡的老頭子們的趙煦不由產生一股親近的同輩之情,對他也愈發青眼有加。
這樣坦蕩的前程,身邊的人都不理解,薛崇越時而的沉鬱是從何而來。
對朝中那些將他視為神人的追隨者而言,這種沉鬱卻很好理解,不就是帶著一絲神秘的不苟言笑嘛——想想,歷史上的智者,有幾個是喜歡笑的?
趙煦常常與薛崇越傾談。
薛氏無與倫比的人格魅力漸漸顯示出極強的影響力,以至於趙煦在批閱章疏,遊園觀花時都時常提及他說過的話。
這一年,年輕的官家趙煦想要廢掉當時的皇后孟氏,改立心愛的妃子劉婕妤為皇后。
劉婕妤其人,小名清菁,從小便入宮為御侍,明艷絕倫,姿容冠後·庭。她承寵的時間很久,趙煦也很愛她,只是她熱烈奔放、不循列妾禮,對當時的太后向氏、皇后孟氏都不怎麼尊敬。
雖則孟氏不是省油燈,但要讓劉清菁這樣的人要做皇后,自然更能激起群臣的不滿,尤其是孟皇后背後的舊黨的不滿。
眼看著御案上臺諫的劄子越堆越高,而劉清菁也賭氣,於閣中稱病,掩宮門、謝來客。
僵持的時間越來越長,趙煦很是思念她,終於有一日忍不住向薛崇越嘆氣道,「世事有兩難,天子亦難免。」
薛崇越不站新舊黨的隊,他見過孟皇后,也見過劉婕妤,從前對孟、劉二女未置一詞。
趙煦這麼一說,純屬抒發,完全沒有期待對麵人能有什麼回答。
當是時,薛崇越卻沉吟,片刻後,道:「臣以為當立劉婕妤為後。」
沒等趙煦疑惑的眼波徐徐浮上來,他說出了一個令人無法拒絕的理由,「婕妤娘子有宜男之相。」
這簡短的話,卻是一記絕殺。
趙煦已過了弱冠之年,他身體不好,又無子嗣。國本當立卻無有所立,一直是朝野所擔心憂慮的。
宜男之相。
這話從別人嘴裡說出來,是神棍妄言,是投機倒把;但這話從薛崇越嘴裡說出來,便帶有毋容置疑的信服力。
只有薛崇越自己心裡明白,這天底下,大概沒有一個人比他更希望劉婕妤生的這個孩子能夠活下來。
按照歷史的走向,如果這個孩子活不下來,那麼繼位就是趙煦的弟弟徽宗趙佶。
幸好,劉氏成為皇后的當年,便生下了皇子茂。
茂是先帝唯一的兒子,自然順利繼承大統。
哲宗大行以前,將茂託付給以薛崇越為首的親信大臣們。
茂更名為趙祧,登基成為了天子。垂簾聽政的劉太后對薛崇越當年的判言很是感激,格外倚賴他,於是薛崇越便成為了名副其實的託孤大臣。
新的君王年幼登臨大寶,新黨舊黨之爭漸漸淡去,朝中卻有更激烈的矛盾顯現:戰還是和?
主戰派道,宋軍不似以往孱弱,上天又送來了這多智近妖的神仙人物,需得一鼓作氣。
主和派道,豈可破壞自真宗皇帝以來的檀淵之盟,「四十二年來不識兵戈也」難道不好麼?再說西夏每年有歲幣入朝,何不直接將這筆錢轉給遼國?議和一事,於大宋國庫無礙,又能換來安寧,何樂而不為?
這一年,宮中冬至節在紫宸殿中宴請,主戰派與主和派都列席其中。
酒共九盞,喝一杯酒便換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