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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恪垂眸,果真見她那一處手腕的面板堆酥凝雪似的白,新長出來的皺巴巴的嫩肉顯得很扎眼,像一道彎彎曲曲的粉色爬蟲,而此刻塗上黃綠顏色膏藥,倒竟似舒緩不少。
蘇蘅的笑容明快坦誠,她燦爛展顏的瞬間,他便已經相信她了。
既然如此,還有什麼可說的呢?
只是想一想,忽然覺得荒唐,他竟為了這樣微不足道的小事坐立於月夜中宵。
而又是何時起,他對她手腕上的肌膚紋理變化也那樣熟稔呢。
蘇蘅不知道薛恪的心事,見他還不說話,不由著急,只怕是自己從前名聲不好,再賣力解釋人家也不相信。
她忽然雙手撐腰,低頭一張臉猝不及防地懟到端坐的薛恪面前,不容得他不理自己。
「喂,我保證,我和江行首清清白白,明人不做暗事,真的什麼都沒有呀!薛恪,你相信我,好不好?」要是真有點什麼,別說她對他不住,便是連蘇璞也是對不住的。
說完,蘇蘅隨即咂摸了咂摸,這話怎麼……流暢得還帶點撒嬌味道呢?
保不齊是上輩子八點檔電視劇看得多了,她這回妥妥拿的是渣女劇本,打滾求原諒的話張口就來,無比流利。
蘇蘅湊得近。
她自己是無意識的,領口袖口鬆垮寬大,裸\\\\露的一小片肌膚有如嬰兒般光潔,窸窣動作間有輕盈的甜香幽溢,像是夏夜月光下的茉莉味道。
薛恪的脊背微微僵直,側過頭,輕咳一聲,點了點頭,算作他的應承。
方才吩咐廚房的宵夜送了來,阿翹走路聲音大,屐屜的厚底兒磕在青磚地上格格得響。
等阿翹端著撥魚兒、脂麻糰子、炸南瓜花骨朵等春娘做好的吃食進門時,蘇蘅已經岔開話兒,換好了衣裙坐在薛恪旁邊等著用晡食。
阿翹隱約覺著薛蘇兩人神色頗不自然,郎君今夜心情不佳她是曉得的,怎麼這麼一會子,小娘子也奇奇怪怪的。
但阿翹也不敢多看,埋頭擱下吃食兒便離去。
蘇蘅和薛叔夜都沒用晡食,此時自然是餓了,兩人也不推讓,在燈下慢慢用晡食。
炸得焦黃酥脆的南瓜花撒了白糖,入口厚實,細嚼起來還有米酒的甜香,
蘇蘅吃得精細,細嚼慢嚥,又頻頻伸筷去夠擺在薛恪面前的炸物點心。
薛恪便也伸手,自然而然地將那碟蘇蘅愛吃的炸物往她那邊推了推。
這動作光景,倒像是尋常人家的夫妻。
燭火之光隨風流轉,蘇蘅看薛恪在燈下的側影,瘦而清絕,恍若帶著潮濕疏離的雨氣。
薛恪不禁人盯著,於是抬頭看蘇蘅,淡淡問:「你看什麼?」
蘇蘅此時已經換上了素日裡穿的淡黃小衫,托腮笑起來眼中似有星月,盈盈的流連,「我看相公秀色可餐,今晚多吃了一碗撥魚兒。」
蘇蘅說慣了這種胡話,撩撥不自知。薛恪平日聽著也就罷了,今天聽她這般隨口說一說,不由頓了頓,耳廓泛起可疑的紅暈。
他隨即起身,道了句「郡君慢用」,便拂袖而去。
蘇蘅看著薛某人大步若逃的背影,想到自己還沒把見秦大夫的事告訴他,還有和秦大夫約了七月再來給他看手臂的訊息也沒告訴他,不由開口叫薛恪。
「誒誒,這麼晚了,你去哪兒?」
「宮中宿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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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天暑月,熱氣越發蒸人。
入夏以後,時人往往多煮熟水來喝,以求解渴消暑。
各類熟水的做法也簡單,先將泉水煮滾沸後倒入瓶中,然後將例如沉香、紫蘇、竹葉、豆蔻、木犀、蓮實等物略在火上炙過,便投入瓶中,密封瓶口,待涼便可飲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