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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青川又細細對秦念西講了一些他知道的情況。
例如翁家二房嫡女做了兩淮鹽運使齊大人的小妾,可這小妾因陪嫁豐厚,又生了兩子兩女,一直陪著齊大人在任上,極得寵愛,掌著齊府在外頭的大部分庶務。
再例如翁家大房嫡長孫娶的是山西守備庶女,這個女兒雖是庶出,卻是家中唯一女兒,極得其父母兄長疼愛。
諸如此類,林林總總,秦念西原來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謎團終於揭開,前世裡,以舅舅的才幹和張家在商道的影響,花了那麼長時間做的局,最後還是要找了時機,藉助了六皇子、廣南王世子和王相公之力,才剷除了這翁家。
想得此處,秦念西嘴裡直髮苦,原來她以為她活得苦,其實,她才是最安穩幸福的那一個,因為她根本就是個傻子,而且是個傻得可笑的傻子。
張青川見秦念西又陷入恍惚沉思之中,便語帶溫和地道:“阿念去給舅舅沏杯茶來喝,舅舅講了這許久,口渴了。”
秦念西晃過神,只起身拿那新白茶過了水,給張青川不濃不淡地沏了一杯,那濃郁的香味兒讓她精神一震,又忍不住再給自己也倒了一杯,才坐下來說道:“舅舅,如此看來,這事兒只怕極其煩難。”
張青川搖頭道:“也沒什麼,這翁家雖牽連甚廣,但素來因手段卑劣,無所不用其極。加之族中女子雖聯姻頗廣,又極喜歡在內宅用些陰私的手段。雖樹大根深,但樹敵也是不勝列舉。而且這些年來,翁家總是野心勃勃,躍躍欲試,惹了些不該惹的人。”
張青川嘆了口氣又道:“比如咱們家。你母親就是太過輕視,才失了防備,讓他們鑽了空子。舅舅和外翁也不對,總覺得咱們祖上是對翁家有恩的,沒想到人心崩壞至此,才累了你母親。”
張青川握了握那杯子,手背的青筋赫然迸出,又冷然說道:“既如此,我們就來看看,他們究竟有多大能為。”
秦念西拿小手撫上舅舅手上那青筋,只細細摩挲,心中萬語千言,竟不得開口。張青川反手握住那肉肉的小手道:“阿念莫怕,舅舅會小心的。”
秦念西點頭道:“阿念不怕,有外翁和舅舅在,阿念什麼都不怕。”
張青川又細細對秦念西道:“其實眼下這時機極好,關鍵還是居上位者動了辦翁氏的心思,咱們不過是因勢利導,順勢而為。否則,若硬碰硬,咱們家雖然不懼,卻只怕也要大傷元氣。”
秦念西道:“舅舅覺得外翁會怎麼想?”
張青川笑得悽然:“咱們張家唯一的女兒,就這樣被禍害沒了,你外翁再好的氣性,也忍不下去。”
張青川頓了頓又道:“若,若父親不同意,舅舅卻忍不了。不過按舅舅對你外翁的瞭解,他最厭煩這種陰私的人和事,指定會同意。”
秦念西見張青川笑得悽苦,便安慰道:“舅舅便放手施為吧,外翁那裡,還有阿念。外翁若不同意,總是怕傷了你我,旁的,他也沒什麼顧忌了。”
張青川摸了摸秦念西的頭道:“阿念說得對。如此,咱們就要在這蕪州多呆幾日,舅舅要做些安排。這園子裡景緻極好,阿念在這裡好好歇上一歇,若想出去逛逛也行,那管園子的胡管事夫婦,原都是你外翁身邊得用的人,你有什麼想頭只管找那胡嬤嬤便是。”
張青川喝乾淨了杯裡的茶又道:“這園子裡還有處書樓,所藏甚豐,特別是那醫書,好些舅舅在清風院也沒見過,你若喜歡,便自去取來看。”
秦念西點頭道:“好,舅舅自去忙便是,阿念會照顧好自己的。”
張青川才出得去,胡嬤嬤便拿個小簸箕,裝了小小一簸箕青菱角進來:“姑娘嚐嚐這菱角,才剛叫船孃從湖裡摸上來的,正鮮脆清甜。”
沉香正要找東西給秦念西剝那菱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