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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黑龍會的這篇意見書,我們可以大致窺見當時日本朝野侵略中國的思路:
一、借中國孤立無援之機,脅迫中國接受不平等條約,造成&ldo;保護國&rdo;的既成事實;
二、以此打擊袁世凱的威望,以動搖其統治基礎;
三、對一切反袁勢力,無論是革命黨,還是宗社黨,只要是有助於煽起中國的內亂,均予以積極地支援;
四、支援除袁以外的復闢帝制的活動,使中國在政體上與日本保持同一性,為將來&ldo;合併&rdo;中國打好政治基礎。
很顯然,日本並不反對中國的帝制復闢活動,但&ldo;新皇帝&rdo;必須是一個日本信得過且好擺弄的傀儡,而非袁世凱那樣足智多謀,不僅不聽擺弄,反而足以成為日本陰謀的巨大障礙的梟雄人物。日本想要搞掉袁世凱,與後來搞掉張作霖的動機是一樣的。所以,所謂袁世凱&ldo;賣國&rdo;一說似乎站不住腳。
第一次世界大戰前夕,日本與英國有盟約(即日俄戰爭之前建立的英日同盟),與俄國有密約(即瓜分滿蒙的秘密協約),而在當時的歐洲方面,以德國和奧匈帝國為一方,以英、法、俄國為一方,形成了對峙局面。日本之所以迫不及待地對德宣戰,就是看好了德國在中國的勢力較弱,而且為歐洲戰爭纏身,無力東顧;日本可以借宣戰為藉口,一舉全面接收德國在華的權益,其醉翁之意不在酒,目的還是侵略中國。日軍在山東的登陸和對膠州灣德租界的進攻,事先並未通知中國政府。袁世凱還是從山東都督的報告中獲知日軍登陸的訊息的。袁的對策是,在無力阻止日軍行動的條件下,採用當年日俄戰爭時期用過的方式,劃定日軍過境的一條走廊和參戰國戰區,此外即為中立區,以防戰爭波及中國。當時的決策過程,據參加了那次會議的顧維鈞回憶如下:
總統急忙在總統府召集會議,所有的內閣部長均出席,參事也被邀與會。那時我是外交部參事,是被邀的三個人之一,另外兩個是國務院(內閣)參事。一個是伍朝樞,伍曾就學於牛津,是英國律師,倫敦林肯法學協會會員;另一個是金邦平,他曾留學日本,也是國務院參事。總統宣佈開會後說,邀請三位參事與會,是因為他們曾在三個不同的國家留過學,學過法律,懂得國際法;議題是如何對付日本對中國領土的侵犯。他首先要聽取三位法學家的意見。總統先叫我發言,我毫不猶豫地說,日軍在龍口登陸是公然違犯國際法的行動,因為中國已宣佈對歐戰保持中立;根據國際法,交戰國雙方應尊重中國的中立。因此,為了表明中國在盡其中立國的責任,有義務保衛國土以維護其中立立場。因此,抵禦日本侵略,理由至為明顯。
總統叫伍朝樞發言,說願意聽聽研究國際法的留英學生的意見。伍是以前著名的中國駐華盛頓公使伍廷芳的兒子。他簡捷地說他的觀點完全與我相同,認為中國必須履行其中立的義務,才能按照國際法保障中立國的權利。如果中國不保衛其中立,沉默即便是不承認,也等於是默許日本的行動。袁世凱又叫金邦平發表意見。金說日本造成的局勢越乎常規,他實難以表示明確的意見。
袁世凱轉向陸軍總長段祺瑞,他想從陸軍總長那裡瞭解為了保衛國土,中國軍隊能採取哪些行動。段回答說,如總統下令,部隊可以抵抗,設法阻止日軍深入山東內地。不過由於武器、彈藥不足,作戰將十分困難。總統直截了當地問他抵抗可以維持多久。段立即回答說四十八小時。總統問他四十八小時以後怎麼辦,他望了望總統說,聽候總統指示。總統再問外交總長孫寶琦。孫支支吾吾不知說了些什麼,總之是他沒有成熟的意見。總統環顧左右,等待別位總長發表意見,然而大家沉默不語。總統深深嘆口氣說,他很明白根據國際法,法學家們認為我國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