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罵聲，在電車疾馳的聲音中消逝。
方鴻瞳孔微縮。
【恭喜你，你成功拯救一個人】
聲音淡漠地說道：
【你可以離開了。】
一道門在純白色的空間裡浮現，門後是哈里伊樂的身影，是熟悉的倒立金字塔的房間。
“等等，再來一次，我可以重來嗎？”
聲音並沒有回答方鴻，門消失了，周圍的一切都在倒流，很快，電車在倒退，方鴻也回到拉桿處，而那五個人，居然變成五個小孩。
聲音這時出聲倒數。
這次，方鴻猶豫再三後，選擇拉下拉桿。
【恭喜，你成功拯救五個人】
一個人在軌道上無助哭喊，方鴻只是呆呆地看著這一幕。
門又出現了。
“再來。”
方鴻顫聲說道。
方鴻發現，在倒計時結束時，他依舊能操控拉桿，方鴻想試試這種方法能不能讓電車停下來。
於是他在反覆拉動拉桿。
這次，電車居然側過身來，橫向行駛在兩個軌道上。
【恭喜你，你成功拯救零個人】
“再來。”
這次，方鴻沒有握住拉桿，而是大聲說道：“我拒絕做選擇，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看見。”
【恭喜你，你成功拯救一個人】
“這不是我救的，我什麼都沒做。”
聲音並沒有回答方鴻，只是默默開啟門。
方鴻也不管不顧，拔腿就走，走到門邊時，又猛地停住腳步，咬緊牙關。
“再來！”
隨後是無數次的實驗，無數次的恭喜。
“不要恭喜我了！我什麼都沒拯救。”
方鴻眼神渙散，無數次的選擇中，軌道上被綁著的人也在不斷改變，男人、女人、孩子、老人……
【提問：你將如何看待他？】
那道聲音突然換了個問題！
這一次，方鴻面前不是拉桿，而是坐一個觀眾席上，觀眾席上是無數看不清臉的人，底下是一處站臺。
站臺上站著三個人，三個人都是方鴻。
左邊的人高聲說道：“我拉動了拉桿。”
觀眾席上的觀眾們分成兩個陣營，一邊在怒罵他，另一邊在誇讚他。
右邊的人接著說：“我沒有拉動拉桿。”
觀眾席也分成兩邊，誇讚與怒罵各一邊、
站在中間的方鴻大聲說：“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都沒做。”
與前兩個人一樣，有誇讚與怒罵。
【三個人，你都覺得他們是該罵還是誇？】
聲音在方鴻耳邊響起。
“第一個人該誇，因為從結果看救下五個人總是要比一個人多。”方鴻說完，誇讚第一個的人群向他鼓掌，怒罵的人也在罵他。
“第二個人該誇，因為生命不是數量可以衡量的，不能因為五個人捨棄一個人。”依舊是經久不息的掌聲，夾雜著罵聲。
“第三個人該誇，因為造成死亡的從來不是選擇的人，從始至終，都與他無關”
掌聲和罵聲讓方鴻感到厭煩。
方鴻站起來，跳到高臺上。
站臺上，三個方鴻仍然掛著笑意，這笑意，讓方鴻覺得可憎，他揚起拳頭，將三個人都打倒在地。
【明明是誇了他們三個，為什麼要揍他們？】
“看他們不爽。”
方鴻握緊拳頭，他現在的力量，遠超那些大力士。
日字捶。
連續的捶擊，三個方鴻躺倒在地，觀眾席上鴉雀無聲，靜靜看著方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