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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主曾救他於水火,於他而言堪比兄父,也未做到如此。
又毀壞了軟榻,以「罰」之名讓他睡上床鋪。
分明是……
軟榻冷硬,恐會寒氣入體。
少主撕扯他的傷處時,仇雁歸敏銳的察覺到了那一閃而過的怒意,他不知其中含義,只覺得那抹情緒令少主鮮活起來。
哪怕只是曇花一現。
他自然知曉少主能躲過那一擊,可刺客護主,天經地義,既然已經決定追隨,便不會有所保留。
他絕不會讓少主置身險境。
只是原本以為主子脾性不佳,恐怕日後艱難,如今一瞧卻又覺得並非如此。
傳聞恐怕有失偏頗。
他的主子,分明待他極好。
刺客耳畔是左輕越溫熱的呼吸。
仇雁歸小心的將被子掖好,試圖將暖意聚攏在被下,慢慢滲入泛著冷意的指節。
————
翌日清晨。
刺客本以為自己將一夜無眠,未曾想竟也無夢至天明,好在身體的本能仍在,少主的指節微動之際,他便睜開了眼睛。
沒有了夜色的遮掩,仇雁歸入目即是少主的絕色容顏,剎那間心跳都漏了一拍,呼吸一窒。
他下意識想要往後退,關鍵時候又想起了少主的囑託,只好僵著沒動。
好在沒一會兒,少主就睜開了眼睛,長睫微微顫動,淡淡的掃了他一眼,自然的將手收了回來,接著坐直身體。
刺客知曉他這是醒了,鬆了口氣,迅速下床伺候。
仇雁歸束髮的手法如今已十分嫻熟,他神情專注的將最後一個銀飾沒入少主發間。
左輕越一言不發的搖晃了幾下腰間的銀鈴,不多時房門被輕叩三聲。
左輕越又晃了下銀鈴,門被人從外面開啟,影六推門而入,反手關上門,將手中的食盒放置桌上,恭恭敬敬的單膝跪下,「少主。」
左輕越點點頭,漫不經心的問,「有線索嗎?」
「豁耳與後兩個刺客應當是幽谷的人,但豁耳並未效忠於任何人,與吞雲閣向來井水不犯河水,沒道理說突然如此,恐怕另有隱情。」影六起身,目光掠過碎成幾段的軟榻,不自然的頓了頓,旋即擰眉,「少主,這蟄伏在暗的人,實力不容小覷。」
就連在天機閣打探到的訊息也是少之又少,顯然這股勢力還未出山,能在各大宗門眼皮子底下拉攏其他門派,且不留痕跡的。
現如今還真是聞所未聞。
左輕越垂下眼,遮住其中一閃而過的殺意,冷笑道,「去查當年魏疏的屬下,除卻獄宮受刑和找到屍骨的,剩下的……究竟有沒有漏網之魚?」
當年苗疆大亂,他忙著奪權,說不準真讓幾隻老鼠給溜走了。
影六聞言神色一凜,肅然回應,「是。」
「還有事?」左輕越見他沒有退下,淡淡的問。
素來冷靜的影六神色不自然了一瞬,眼神極快的掃過面容冷淡的仇雁歸,而後又微微側頭錯開視線,嗓音有些尷尬,「……劍閣傳出的訊息出了些意外。」
影六抬眼瞧少主神情並無異樣,這才低聲道,「說……說您在身邊養了位,呃,養了位可人兒……寶貝的緊。」
他艱難的吐字,待到這句話說完,影六閉了閉眼,呼吸都放輕了些。
屋內陷入一片死寂。
左輕越拿著茶盞的動作一頓,手上卸了力道,瓷杯墜在桌上,發出「哐當」一聲脆響,像是被主人扔回去的。
仇雁歸瞪大眼睛,臉色倏地變了,耳尖染上了熾熱的溫度,他趕忙垂眸單膝跪下。
見刺客如此,影六也只好跟著跪下,兩人戰戰兢兢的等著主子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