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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盤上黑白棋子勢均力敵,正是殺得難捨難分之時。
「娘娘又被我吃了二子啦。」小宮娥將棋子拾撿走,笑嘻嘻地說。
「嗯。」趙懿懿淡淡應了聲,捏著白子思慮許久,卻有些拿不準該落下的位置,想著想著,她倏爾煩躁起來。
她突然想起,自個從前並不擅弈,是當年在閨中時,聽聞太子棋藝高超,輕而易舉地擊敗了大楚一眾國手。
自此,她才開始苦練棋藝,鑽研了許許多多的琴譜。
原來是專為他而學的東西,都差點給忘記了。
再看一眼棋盤時,趙懿懿突然興致全無,將手中白子投回棋簍中,淡淡道:「我有些累了,等明日再下吧,今日算你贏。」
小宮娥領了幾個錢,歡歡喜喜的下去了,雲竹捧著個錦盒,小心翼翼站到了她邊上,低喚:「娘娘。」
趙懿懿收撥棋子的手微頓,回頭問:「怎麼了?」
望了眼四周,雲竹低聲道:「娘娘,陛下送來的這些個首飾,娘娘可要瞧上一眼?」
錦盒以檀木所制,通身以金漆繪著鳳鳥紋路,只消一眼便知其價值不菲。被雲竹捧在手中時,更是瞧起來沉甸甸的,想來是裝了不少東西。
盒身上的金漆有些刺目,漸漸灼傷了她的眼。
他從來就是這樣,每回想要安撫她,就給她送些首飾過來。原來,他也知道她委屈麼?
既如此,他那日為何還要以那樣的態度對她,為何要說那些話呢……
往日見了他送來的東西就歡喜,如今只餘煩躁與心悸,倘若再多瞧上一眼,她只怕會失控。
趙懿懿眼睫微垂,輕別過臉道:「拿走吧,我不想看。」
縱早就知道她會如此答,雲竹難免有些著急。陛下如今還願意哄著,稍稍安撫一二,要是真就這麼鬧下去,吃虧的還是娘娘。
想到這兒,她將錦盒擱在一旁,在趙懿懿身側矮杌坐下,輕嘆道:「娘娘,裡頭東西奴婢開啟瞧過,都是稀罕物。都已經過去些日子了,陛下肯送這麼些珍品過來,便是存了求和的意思,在那頭等著娘娘呢。」
趙懿懿低垂著頭,往棋簍裡一顆顆的裝棋子,只做不知。
雲竹卻知她全都聽著了,接著說:「陛下雖動了娘娘府上,還是保留了爵位,同樣一批被發落的,卻有人被抄了家。相比起來,娘娘府上的處置以不算嚴重,說不定就是因娘娘的緣故,陛下才網開了一面。」
「不,你說反了。」趙懿懿動作忽而動作,難掩心中酸澀地說,「恐怕就因為是我孃家,才會遭此劫難。」
她那父親,分明,是被他拿來敲山震虎了。
雲竹霎時啞了聲,好半晌才說:「奴婢知曉,娘娘是擔憂阿辰郎君同二姑娘。既然陛下存了和好的意思,娘娘何不給他們求些恩典呢?」
趙懿懿沒有說話。
要去求他嗎?
若是再早些,她恐怕會如此,然經歷過那日以後,她卻只覺得害怕。
求他一遭,非但求不到任何的寬恕,反倒叫自個的尊嚴掃了一地。只要一想到那日,整個椒房殿的人都聽到了他對她的訓斥,她身子便難受得發顫。
雲竹還是頭一回知曉,往日性子溫柔、端方柔婉的皇后娘娘,竟也有這麼倔的時候。她以為娘娘那樣在意陛下,會為了陛下事事妥協,卻沒想到,娘娘的氣性這樣大。
勸不動,她便也不再勸,正要收了錦盒服侍皇后歇下,外間突然嘈雜起來。
宮侍入內稟道:「娘娘,陛下過來了。」
雲竹面上一喜,急急喚道:「娘娘,陛下過來了,果然,陛下這邊是……」
趙懿懿徑直起了身,雲竹正是抿唇一笑,暗道娘娘心裡果然還是有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