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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軒面闊五間,十分寬敞疏朗,邊上有一小閣樓,夜間登樓望月最是開闊。
聽侍從來報二姑娘今日出去了,徐氏不由笑了笑:「她年紀大了,心也野了,橫豎我又不是她親娘,怎麼會聽我的話?」
僕婦道:「二姑娘應當又是去那濟幼堂了。」
徐氏眉梢微動,正想說些什麼時,忽見得女兒走了進來。
左連枝今日著了身葡萄纏枝紋紺色褙子,下邊是一條白色花鳥百迭裙,發上只插了兩隻白玉簪。若細細看,則能發現這兩隻玉簪具是羊脂玉。
望著女兒的嬌俏模樣,徐氏心裡很是滿意。當初的事,她半點也沒後悔過,若非她當機立斷做下決定,她一個寡婦帶著女兒,哪怕有人幫扶,如何能叫她女兒過這樣的日子。
左連枝在她身旁坐下,輕聲道:「阿孃,我今日聽人說,下月初,太后娘娘要在宮裡辦賞花宴。」
她說的委婉,徐氏卻轉瞬明白過來,遂問:「阿枝想去?」
左連枝仰頭看她,目露希冀:「想,阿孃你不知道,這場宴事許多人都會去呢。」
徐氏摩挲了下手腕上的碧玉鐲子,想起何太妃就是在給太后侍疾時,被先帝瞧上的,如今她女兒既有皇后這個繼姐,也不是不行……
只是太后沒給侯府送請帖,皇后或許能弄到,但她肯定只會給趙端端那丫頭,不管他們家阿枝死活。
「那阿孃託人去問問。」徐氏柔聲道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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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殿是為帝王寢殿,廡殿頂四脊矗立著一列瑞獸,簷角的乘鳳仙人尤為惹眼。
先帝文治武功皆屬翹楚,卻只勤勉了短短十數年,至他病後開始求醫問藥,及至信奉僧侶與術士,靡費頗多,財政也逐漸吃緊。
顧禎這些日子,正為了國庫的事忙得不可開交,待看到姜嘉言回京途中遭遇暗殺時,捏著密信的手一個用力,手背上繃起了青色的筋絡。
燕王輕聲問道:「皇兄,明臣如何了?傷勢可重?」
「受了些輕傷,你率人去接應吧。」顧禎丟下密信,眸光含戾,略煩躁的捏了幾下眉心。
燕王領命而去,顧禎又看了幾份奏章,心頭突的有些燥。
他因嫡長子的緣故,自幼被冊立為太子,五歲起便獨自居於東宮。他一直跟在先帝身邊聽他討論朝政,後來先帝病了的那幾年,大多政務也都是他經手的。
是故,這些瞧著堆積如山的奏章,於他來說,不是什麼難事。
顧禎扶著額頭,眼前浮現趙懿懿埋著頭,努力的、一字一句翻閱宮務的模樣。他想著,這世上怎麼會有人這麼慢呢?
慢到,他有時都會產生一種,要不幫她處理算了的衝動。
片刻後,侍從進殿通傳,太后娘娘派人送了點心過來。顧禎於這時回過神,淡聲道:「宣。」
靜謐的殿宇內,身姿窈窕的少女提著個食盒入內,打扮得十分柔婉,髮髻上簪了朵清麗的黃梅。
察覺到上首之人的視線,何尋菱面色微紅,行禮後道:「大姑母聽聞陛下批閱奏章到這時候,特命我做了點心過來。」
她輕手輕腳地開啟食盒,取出了一碗鱖魚粥。
清香霎時在殿內蔓延開。
顧禎凝著看了會兒,心裡頭莫名的焦躁。
他不曾說話,何尋菱也不敢催,心中夾雜著幾許忐忑,怯生生地望著君王。
及至此時,吳茂入內秉道:「陛下,皇后娘娘送了東西來。」
不知怎的,心頭那股子燥意突然就被壓了下去。
為著區區一個鐲子的事,倆人鬧過那麼一場後,她回宮以來,還未往紫宸殿送過吃食。
可他心裡清楚,倆人之間,她總歸是會先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