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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影重重,男人唇角那抹笑,瞧著無比惡劣。
趙懿懿被他給說愣了,訥訥地看著他,有些不知所措。
見她終於肯安分了,顧禎將帕子丟回銅盆中,濺起一片水花,聲線難得夾了些柔和:「告訴朕,是什麼東西?」
趙懿懿醉得迷迷糊糊,後勁上來後意識也不甚清醒,又被他步步緊逼著。退無可退以後,最終咬著唇瓣吐出了兩個字。
她低著個頭坐在那兒,不停地絞著手指與衣袋,顯得十分侷促與不安:「陛下。」
顧禎霎時啞然,嗤笑道:「就為了個鐲子氣成這樣?什麼鐲子,拿來給朕瞧瞧。」
話音未落他便覺得有些不妥,待猛然想起些什麼後,忽而沉默了下來。
是那個嵌寶金鐲?
趙懿懿似是被他刺激到,捂著心口,抽噎著說:「鐲子沒、沒有了……陛下給了我,為什麼又要給她……」
她話中的意思,顧禎一時想不明白,長久的沉默後回了她一句:「沒了就沒了,朕再著人給你挑一對。」
說罷,他起身向外行去,逮著正在悄悄抻胳膊抻腿的吳茂問:「朕何時給那何二孃送過東西了?她那兒怎的有朕的東西?」
吳茂呆了呆,試探道:「那日在萬春殿,陛下叫人摘了……」
顧禎陡然沉下來的面色,迫使他閉上了嘴,片刻後似恍然般說:「前陣子太后娘娘壽辰,陛下命奴婢挑了許多首飾做賀禮,許是太后娘娘轉贈給了何二姑娘?」
「你倒是會挑!」顧禎神色一冷,厲聲道,「一對兒鐲子,你給皇后和太后一人送了一隻?是連鐲子都置辦不起兩對了?」
吳茂怔了怔,心頭一個咯噔,暗道是壞了事,忙請罪道:「奴婢辦事不力,請陛下責罰。」
顧禎冷冷瞪了他一眼,聲音淡淡:「自個去領罰。」
恰逢雲竹端著醒酒湯回來了,顧禎便隨著她一同入內,徒留吳茂在外冥思。
一個小內侍湊上前,低聲道:「阿爹,這是怎麼回事?」
陛下既然說是一對鐲子,那這兩隻鐲子必然是一模一樣的。獻給貴人的東西,除去品級大妝外,尚功局和將作監必然不會做一樣的,那便只能是弄錯了。
吳茂看了眼這乾兒子,亦是一臉的鬱悶,心煩意亂道:「他們那頭東西亂送,自個做的一對竟不放一起,可把我給害慘了!行了行了,還是快些去將罰給領了,你注意著些裡頭。」
殿內,趙懿懿正由雲竹伺候著喝醒酒湯。沒有男人想像中的抗拒,只是睜著一雙柔媚的杏眼,乖乖的、一口一口地喝醒酒湯。
顧禎想斥責她胡亂飲酒,又想起她先前同他嗆聲的那一句,張了張嘴,到底沒有開口。
論起來,確實是他同皇后說,這酒不錯,她可以飲些。
可他沒叫她飲這麼多。
「好酸。」喝著喝著,趙懿懿突然皺了下眉頭。
瞧著那兩道月稜眉絞在一塊兒,雲竹不禁莞爾,柔聲道:「醒酒湯就是要酸些的,喝完了,睡一覺就好了。」
她既然不再鬧騰,顧禎便沒有再與她細論那嵌寶金鐲的事,只是盯著她將醒酒湯喝完,又同雲竹說了句仔細照顧皇后,便要離去。
「娘娘,您這是——」
將將走到殿門口,身後便傳來雲竹的驚呼聲,顧禎步子驀然頓住。失神許久,終是按捺下心緒轉過了頭。
卻見矮榻之上,皇后已然褪去了鞋襪,那左邊的腳踝處腫得老高一片。
紅腫得,比前幾日還要厲害。
顧禎面色一變,闊步走了過去,沉聲問她:「怎麼成這樣了?」他僅是伸手碰了一下,趙懿懿便又嗚咽起來,不住地喊著疼。
「胡鬧!」顧禎眉眼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