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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訊息於秦阮而言無異於五雷轟頂。他當然知道白妄言是誰,不自覺地捏緊了拳頭,面色慘白。
“娘告訴我,白老先生是死於一場意外……”
“全不知曉內情的人,自然只當是意外了,”玉不念冷笑,“秦沐雲的身手何等之快,被他盯上的獵物,往往是尚未察覺危險,人就已在地府喝茶了。你倒也不必再掛念白妄言那廝,他是我父親的深交好友之一,我自然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他不配!”
“玉先生說我是白妄言之子,有何憑據?”秦阮盡力穩住情緒,問道,“我舅舅他……又為何會殺我爹?”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的身份早就在進宮時被總案司查得徹徹底底,我又怎會胡言亂語呢?”玉不念輕笑,“你那爹孃原本就不是一對佳偶。白妄言此人實為薄情,他禍害過的女子數不勝數,你母親也不過是其中一位罷了。秦沐玲雖有妾室的名分,卻終不為正室所容,身懷有孕時又被白家老爺棄之如履……你說,你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咣噹”一聲,秦阮立時打翻了他到底那杯茶水。他站起身來,明眸裡滿是震驚之色:“無怪我舅舅從來不肯在我面前多提我爹一個字!只要我問起我爹,我舅舅就會發怒……可……”
一想起白夫人對他的恩情,秦阮的喉嚨就像堵上了一般難受。他的親孃竟是被……一時間,他心中怒火直冒,真想回到白家將這一切問個明白——只是秦阮總歸是不願完全相信玉不念的話的,更不想傷了白夫人和兩位哥哥的感情。
“信與不信,皆由你自己決斷。但往事早已隨風去了,是非曲直也都無從評判,何必再糾結?”玉不念笑了笑,說,“人啊……只有在當下活著,活到老死,才算對得起那些早已帶著你的牽掛,離你遠去的人……”
“多謝玉先生直言相告,”秦阮斬釘截鐵地道,“只是我不會相信,也不願相信!爹孃的事,我自會查清楚。玉先生只需告訴我,我舅舅如今還在大黎麼?”
燈火搖曳,窗邊懸著的銅鈴輕鳴了幾聲。
玉不念嘆了一口氣,搖搖頭,道:“這你可問住我了,我如今也不知你舅舅具體身在何方,只記得,我們最後一次見面時,他說會去一個極遠,極冷的所在……”
“莫非是……?”秦阮腦中靈光一閃,忽然想起,秦沐雲曾對他說過,世間最美的景緻,無外乎漠北的雪,江南的雨。
他忽然就想開了。什麼曲譜,什麼名望,都不過是過眼雲煙。而他的舅舅秦沐雲此時一定還待在某處冰天雪地裡,守著他那一方再無人踏足的淨土。比起去見秦沐雲來說,一本曲譜又算得什麼?
“我願將《醉月》的曲譜交給玉先生!”他猛地跪了下來,拱手道,“還請玉先生辭去我的阮宗之職與冰鷀公主近侍之職,許我與冰鷀一同返鄉!”
玉不念沉默了片刻。他望著秦阮,俊美的容色在燈火映襯下,更具傾世之姿。所謂芝蘭玉樹,天人之姿,亦不過如此了。
“自第一天看見你的時候,我就看得很清楚,”他輕聲道,“你的眼神與性子皆與秦沐雲像得很。我在入宮前曾在飛雪劍傳人門下學過些防身的招式,她的弟子,我自然也是要關照著的。你以為蓮湘真有能隨意帶侍女進宮的能耐?那少女並非舞樂司學生,除非皇上開了尊口,否則根本就進不得皇宮大門半步。”
他所說的飛雪劍傳人,自然是冰鷀的師父。
秦阮沉默片刻,而後問道:“玉先生今後如何打算?想來那廬家滿門及陸國公定然都是死罪,您這心頭之患,四已去其二,從今以後也只會順風順水才是。”
“剩下二人除與不除,陛下自有決斷,”玉不念淡然道,“不過是兩隻死水裡的爛蝦罷了,折騰不出什麼大風大浪。白秦阮,太子殿下曾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