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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汝成偷眼看了看安瓚,見他神色平和,壯起了膽子,「父親,您都已經做了閣老,我做兒子的不能給您丟人,我讀書!」安瓚微笑道「務農並不丟人。成兒,我朝可是以農為本。」安汝成硬著頭皮說道「兒子喜歡讀書,願意讀書考科舉。」
「如此甚好。」安瓚欣慰點頭,「如今教紹兒的這先生甚是老到,連你一併教了吧。往後我兒要潛心向學,不可虛渡光陰。」安汝成哪裡想讀書,卻也只好答應了。
「汝明在西林書院苦讀,立志必要中了科舉,方才成家立業。你比汝明還大上兩歲,不可輸了給弟弟。」安瓚勉勵安汝成幾句,又交待過家中諸事,「跟你媳婦說,驍哥兒和騫哥兒年紀還小,莫拘著他們。」安汝成一一答應。
譚瑛早已給安汝成一家收拾下房舍。安汝成、蒲氏進到分給自家的落玉軒,見是一色的黃梨木床、桌、蹋、櫃、幾、案,諸物齊備,連多寶閣上陳設的擺件也俱是精緻,二人咬起了舌根,「京官兒哪裡窮?父親從前儘是哄咱們!」
抱怨過後安汝成又跟老婆討主意,「你說父親會不會知道我應許蔡家的事?」賣了妹子,這話連他這樣的人也不好意思說出口。
蒲氏出身商家,慣會察言觀色,思忖道「我看父親像是不知道。若知道了,早幾年便該去信痛罵咱們,或喚回京城教訓。」他寫回西京的信中只訓斥安汝成「沒擔當」「沒血性」而己。若是知道了曾賣解語為婢妾,哪會如此。
安汝成想想也是這個道理,卻還是心虛,「唉,若是見瞭解語,便知道了。」到底是親大哥,解語也不能不念一點兄妹情份啊。
「依我說,不必多想。」蒲氏很從容,「蔡家,老的那一對被強盜殺了,夠慘的。蔡新華更慘,不只被人明公正道的殺了,死後還被加了一個閹豎逆黨的罪名,連族人都被他連累!他媳婦也嚇死了,蔡家再沒人的。你親筆簽下的那份文書必已沒了蹤影。如此,咱們沒有什麼好怕的。」沒文書,就沒證據。蔡家人都死光了,誰能證明我們夫妻二人曾經黑了心肝賣妹子?
解語也只是心中起疑罷了,沒憑沒據的。如今她已嫁人生子,她若是個識實務的,便不該糾纏往事。這往事若提起來,可是好說不好聽。
夫妻二人計議許久,定下了,「不怕,有什麼好怕的。」蒲氏疲倦的靠在椅背上,「咱們是匆匆忙忙離開西京老家的,通沒打算好。如今才算理清了。」
提到西京老家,安汝成又怕了,「你說那賀家會不會追過來?」他在西京和鄰居賀家爭院牆,最後雙方各不相讓,命令家人動了手,賀家一名家丁被打死。安汝成心中害怕,連夜帶家人逃出西京。
「賀家追什麼追?」蒲氏不耐煩了,「他們定是已經報了官。」現放著個做閣老的親爹,你還怕什麼官府。若是西京知府真沒眼色來京城追捕,讓他尋安瓚要人去。
安汝成一直惴惴不安,直到有一天安瓚把他叫到書房,溫和責備,「你怎麼會打傷了人?幸虧不是致命傷,賠些醫藥費也便是了。」若是出了人命呢,又該如何了結?真是太衝動了。
安汝成一迭聲的認錯、賠罪,叩了無數的頭。退回自己房中後,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原來那賀家家丁沒死!好了好了,沒事了。跟蒲氏說後,蒲氏也是連連合掌禮拜,「菩薩保佑!菩薩保佑!」
自此夫妻二人放開懷抱,沒了心事。安汝成跟著王先生有一搭沒一搭的讀書,蒲氏帶著驍哥兒、騫哥兒在後宅悠閒渡日。一日三餐,茶水點心夜宵,樣樣精緻美味送至房中,絲毫家事不必她操心。
「大公子怕是名士性情,疏懶了些。」王先生專程尋到安瓚說安汝成、安汝紹的功課,儘量把話說得委婉,「課業上不甚留心。」其實哪裡是不甚留心,他是根本不用心。日日眼巴巴盯著那座西洋座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