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儼然已經把自己當做被爭風吃醋的物件,開始考慮自保了。
聽得領班噗嗤一聲,似在笑他痴心妄想。
「傅總會不會再來都未可知,還想他點你?」陳領班拍拍少年的肩膀,「藏好昨晚的小費,見好就收吧,那位可不是什麼好惹的主。」
說到不好惹,在這偌大的楓城裡,貧民區食不果腹的流浪漢也能就赫赫有名的時家說上兩嘴。
建國之初憑藉軍方背景打通人脈,在楓城商圈佔有一席之地,緊接著在房地產崛起之初果斷投入全部身家,不到十年間一躍成為地方首富,其他新興領域也多有涉足,如今的時家已發展成關聯整個楓城經濟命脈的家族企業。
按說這樣的家庭必是根深葉茂,子孫滿堂,經常上演老百姓喜聞樂見的爭奪繼承權的戲碼。然時家人丁稀少,在能稱得上豪門的家族中又過分低調,至今為人所知的唯有時家如今的掌權者時懷亦身體健康,暫無「傳位」的意向。
「也沒人可傳,時家老爺子也是可憐,兩個兒子去了一個,剩下那個還是外面野女人生的上不得檯面。」鶴亭的服務生們輾轉於楓城富家子們中間,總能搜羅些不足為外人道的訊息,茶餘飯後當笑話傳閱,「這不,剛才還跑這兒鬧呢,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用手段把人傅少爺捆在身邊的破事。」
夜色濃稠,流言四起。
故事中的人也許全然不知,也許知曉卻裝作不在意。
一輛黑色轎車沿著道路駛入草木蔥蘢的庭院,從駕駛座下來的人在冷風中站了片刻,待從鶴亭帶回來的脂粉味散了,才抬腳走向燈火通明的宅邸。
屋內也點了香薰,時家女主人喜歡的佛手柑。換鞋進門,被堂屋中坐著的年輕女人叫了名字,略顯匆忙的腳步堪堪停下。
「時濛,你跑什麼?」長髮披肩年輕女人招呼道,「馬上吃飯了,過來坐啊。」
對於自己在這個家裡的地位,時濛有著很清晰的認知。
因此他光坐不說話,捧著茶盞,盯著杯壁上的青花圖案出神。
「這會兒倒像個乖學生了。」把人招過來還不夠,時思卉忍不住調侃,「要是平時也這樣安安靜靜的多好。」
時濛緩慢地眨了下眼睛,沒聽懂似的。時思卉也不管他,偏頭對坐在單人沙發上的中年女人道:「媽你說是不是?」
自入座起就閒閒歪坐疏於搭話的李碧菡這才抬了下眼皮,很輕地「嗯」了一聲。
作為時家目前的女主人,李碧菡看著時濛長大,對他的態度談不上壞,但也遠不及視如己出。
這是必然的,血緣分親疏,況且誰會喜歡紮在心裡拔不掉的一根刺?
時濛有這個自覺,因此並不介意。只是在李碧菡掀眼望過來的剎那,不合時宜地想起十多年前自己剛來到這個家時候,曾經有不明情況的訪客誇自己和李碧菡長得像,舉手投足都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算是這些年來難得能讓時濛記住的笑話了。
「對了,今天傅宣燎來家裡嗎?」時思卉又起了個話題,「他最近好像挺忙的?」
時濛回過神,意識到是在問他,恍惚應了句:「來的。」
一聲意味不明的笑將時濛拉回現實。
時思卉是家中長女,眾星捧月長大,向來不屑掩飾情緒,由著性子把人招過來,又由著性子取笑:「也是,你們簽了合同的,他必須來。」
說著又傾身靠近時濛,沖他眨眼睛:「要是他不來,算不算違約啊?」
四年時間,足夠白紙黑字的約定變成習以為常。
新一輪寒潮在夜晚悄然降臨。天徹底黑下來之前,傅宣燎在車裡接電話,順便把溫度調低了些。
「不去。」他拒絕電話裡的人,「昨天那地方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