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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落手背的液體在空氣中變涼,再蒸發,傅宣燎搖搖頭,不說話。
江雪踩著高跟鞋噔噔噔跑進去,把時濛從裡頭扶出來的時候,狠狠瞪了高樂成一眼,似在罵他烏鴉嘴。
四人分兩路,誰也不想同對方說再見。
待行到無人處,江雪不客氣地一把扯開時濛刻意拉高的衣領,看見雪白脖頸上青紫斑駁的駭人掐痕,怒火中燒要去找傅宣燎算帳,被時濛拉住手,聽見一道微弱嗓音:「別去,我不疼,姐你別去找他。」
江雪氣他沒出息,咬牙切齒地一跺腳:「誰管你疼不疼?我去找塊布給你包起來,剛還跟人吹牛誇你人比畫美,瞧瞧你現在的醜樣子!」
時濛抬頭望向玻璃窗,裡面的人面白如紙,形容枯槁,跟死人也沒什麼分別。
許是怕他有心理負擔,江雪後來又改了口:「不過你底子好,脖子上多一道跟戴了個choker似的,好看。」
說是這麼說,等找酒店服務生弄來藥酒,江雪捏著棉球小心翼翼地塗抹傷口,抹著抹著忍不住紅了眼眶,怕時濛看見,別過頭咕噥:「還寶貝呢……他就是這麼寶貝你的?」
晚宴結束後,名為《焰》的畫被裡三層外三層包得妥妥帖帖,搬上了江雪的suv。
拍賣行的工作人員還在油皮紙上綁了朵大紅花,慶祝交易圓滿成功。
江雪卻高興不起來,開車送時濛回去的路上抱怨佣金高得離譜,見時濛眯眼歪靠在座椅上,沒有開口的意思,她便不再沒話找話,專心開車。
到時家大宅門口,時濛下車的時候,江雪忽然想起上次的聊天:「搬出來的事,考慮得怎麼樣了?」
時濛愣了一下,不到兩秒,很快便回答:「不了,我還是住在這裡。」
「為了那個姓傅的?」
這回時濛沒答話。
其實不消他說,江雪也知道,他堅持住在這裡只能是為了傅宣燎。
他和傅宣燎之間只有那個約定,若不守在時家,不在替他立下規定的人眼皮底下待著,這個約定是否能順利履行下去,都是未知。
他已經承受不了更多的未知,只好給傅宣燎套上繩索,同時把自己困在原地動彈不得。
下了車,時濛把畫從後座搬下來,抱在懷中剛直起身,撲面而來的秋夜涼風讓他打了個寒顫。
走出去沒幾步,身後傳來車門開啟的聲音,江雪探出身來沖他喊:「真就非他不可嗎?」
下一句聲音又大了些:「換成別人不行嗎?」
兩人離得不遠,沒必要這麼大聲,於是時濛用很輕的聲音說:「不行。」
江雪又開始恨鐵不成鋼:「他有什麼好,不就長得帥點有幾個臭錢嗎?你也不差啊,一掏就是一千萬,他都搶不過你。」
時濛知道江雪是在逗他開心。
他便帶著滿身新舊不一的傷口,在簌簌風聲中轉過身去,說:「什麼都好。」
想起幾個小時前,傅宣燎為了他懷裡的這幅畫恨不得把他掐死的眼神,時濛向上微微提起唇角,學著陷入愛情的普通人那樣笑:「連他對那個人深情的樣子……都那麼好。」
第7章
這晚,傅宣燎睡得極不踏實。
後半夜心悸睜開眼時,耳邊仍迴蕩著那句「別忘了我」,他去到洗手間在涼水底下沖了兩遍臉,才真正清醒了過來。
回到包廂裡拿起手機,看見母親蔣蓉發來的幾條訊息。
——睡了嗎?
——媽媽就是來跟你說一聲,已經和你爸商量好了,下個月回國就去時家拜訪,你不用擔心。
發梢沾了水,有一滴砸到螢幕上,傅宣燎用拇指抹去,而後嘆息般地撥出一口氣。
他給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