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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忠義替他挑水的老人叫曹義德,目前是桃花溝寡婦村除兒童外唯一的大男子。
早些年,他的老伴駕鶴西去。
兩個兒子也都倒插門在了外地,很少回來看他,似乎是忘了還有個這樣的老爹在。
曹義德一副看得很開的樣子,在桃花溝的寡婦村不緊不慢過著自己的日子。
崔忠義悶不作聲,一口氣挑了三個來回,直到把他院子裡的水缸挑滿,才放下挑子憨木一笑準備離開。
“剛才招惹你的人叫馬蘭花,是村裡頭號的美人,人稱‘模樣俏’,也是村裡最難纏的人,所以又有人稱她‘鬼難纏’,看今天的樣子,她是看上了你,以後你但凡和她共事最好都要有個第三人在場。”
曹義德並沒有先問起崔忠義的名字,而是先叮囑了這番話。
崔忠義感激地看著老人道:“崔忠義謝謝大伯。”
曹義德也還禮道:“單姓曹,名義德。”
“義德大伯,以後挑水的任務我包了。”
崔忠義把曹義德的兩隻老蒼手握到自己的大手裡,用力握了兩下後,離開了。
三天後的一個夜晚,崔忠義第一次理解了老人的話。
忙了一天的工人吃了晚飯鑽到大帳篷後,並沒有立刻睡去,而是三三兩兩圍在一起打起了撲克。
有的打鬥地主,有的打升級,還有的打跑得快。
崔忠義和原來一樣,在每堆人前邊的地面上點起了蚊香。
“崔所長,過來鬥一盤吧。”
李彬喊他道。
崔忠義呵呵笑著擺了擺手。
他不是不會鬥,若論牌技,他可是高手。但郭子闊既然對他委以重任,他只能犧牲娛樂,多替郭子闊操心了。
工地上除這個百十號人並排睡的大帳篷,郭子闊另外還讓人搭了兩頂單人帳篷,一個他住,一個給崔忠義住。
郭子闊往往晚飯後不久就鑽進了自己的帳篷,他知道崔忠義靠得住,就樂得個清閒自在。
崔忠義睡得很晚,往往等大多工友睡後自己在睡。
這晚,他正在忙著給娛樂的工友搞服務,就聽身後一聲嬌吟道:“崔所長在嗎?請他嚐嚐俺自家蒸的饃——”
正玩牌的工友們齊刷刷停下了動作,把目光聚焦到了背對著馬蘭花的崔忠義身上。
然後,又聚焦到了馬蘭花身上。
有那麼幾秒鐘的時間,一切都是靜的。幾秒鐘過後,工友們卻發出了異口同聲的起鬨聲。
“崔所長!親一個!崔所長!親一個!”
像是有鬼神在暗中起頭,工友們發出了齊齊的呼喊聲。
崔忠義轉過身,死死盯著馬蘭花,他倒沒覺得她有多俏,最多是馮蘭蘭的十分之一,再多是沒有了。
卻感覺到了曹義德老人說的另一個稱號:“鬼難纏。”
不是家裡饃多嗎?多得要以饃侍君了!
崔忠義徑直走到馬蘭花面前,一把把她手中的籃子要過來,抓起裡邊的饃就近朝工友懷裡塞去。
然後把空籃子還給馬蘭花道:“家裡還有嗎?還有的話,還往這裡送!”
馬蘭花的臉紅一陣白一陣交錯著,胸脯劇烈起伏著,眼裡噙滿了晶瑩的淚珠子。
她這一勢一出,鬧騰的工友感覺出了不對勁,最直接最勁爆的想法是崔忠義睡了桃花溝寡婦村的頭號美人,使她懷起春來。
於是,一個個打著哈欠裝起瞌睡來,紛紛把臉貼到地鋪上,鼾聲大作起來。
“怎麼?你還不走嗎?也成,你看哪個位置舒服,我給你安排下?”
崔忠義對著馬蘭花看熱鬧不嫌事大道。
“你的帳篷位置最舒服,我要躺你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