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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窖裡陰暗潮溼,物品發黴的味道。但馬上反應過來,不是黴味,而是有些腥臭
是血腥味!
鄧源想起來了,他在晉省的流民隊伍裡,近距離地看到過有人被活活打死,血花四濺,當時在寒意徹骨的雪地裡,凜冽的北風都吹不散那濃濃的血腥味!
而此時地窖是封閉的空間,血氣彌散不開,故而味道更加刺鼻。
而且,血腥味之中,似乎還夾雜著屎尿臭氣。
鄧源警惕起來,正要呼喚陳伯,忽然顧名俊手裡的火摺子熄滅了。黑地裡勁風響起,伴隨著陳伯的低聲怒吼,顧名俊似乎也發出一聲驚叫。
下一刻,一柄冰涼的短刀便架在了鄧源脖子上。
“刺”地一聲,陳伯也亮出了火摺子。將火苗吹大,地窖裡的物事便清晰起來。
這是個很寬敞的密室,四面牆都是石壁,石壁上有一扇厚厚的鐵門。鐵門虛掩,門後不知藏了什麼。
門旁有兩人被捆住手腳,嘴裡塞了布頭。鄧源認得其中一人便是顧名俊的大哥顧時俊,而另一人年紀很大了,鬚髮皆白,一臉怒容,想必就是顧秉謙了。
陳伯一手舉著火摺子,一手擎出匕首,對著鄧源身後那人說:“顧小舍人,你敢我家哥兒一根汗毛,就等著償命吧。”
鄧源這才知道身後挾制住自己的人居然是顧名俊,強裝鎮定問道:“顧兄,你你這是何意?”
顧名俊發出一陣神經質的大笑:“何意?你還看不出來嗎?讓你們走,你們不走,那就留下來吧,誰也走不了!”
陳伯怒道:“早就看你有問題,可惜還是被你搶先一步動了手。”
顧名俊嘿嘿笑道:“你要下地窖的時候,我就看出你懷疑我了。祖父常教我,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遠遠望了顧秉謙一眼,高聲道:“是吧,老東西?”
顧秉謙雙目圓睜,雪白的壽眉不住抖動,顯然憤怒至極。
顧名俊又打量陳伯一番,戲謔道:“你這老兒,身手倒是不錯。過去是老卒吧?可惜了,年老不以筋骨為能,方才我把火摺子突然滅掉,你的反應便慢了半拍。否則,這會兒我便落到你手裡了。”齜牙咧嘴聳了聳肩,他後背滲出了鮮血,那是方才陳伯黑暗裡出手劃傷的。若是他再慢上半分,陳伯的匕首足以插入他的後背了。可惜現在只留下了一條不太深的血痕。
鄧源問道:“崔廩生在哪?”
“喲,自己都被蚊子叮了,還惦記著給別人撓癢癢呢?”顧名俊將短刀向前伸出一些,“你瞧這上面的血跡,眼熟嗎?”
鄧源心裡暗罵,都是一樣顏色的血,哪裡有什麼眼熟不眼熟?難道崔廩生的血我便能認出來麼?
想到這裡心頭狂震,說話也結巴起來:“你、你把他、殺了?”
顧名俊的聲音一下子地沉下去:“他硬要我五千兩,你說,他不該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