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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玉山別院之後,鄧源便不再外出,老老實實呆在房中讀書。
早上起來在院中晨練兩刻鐘,用完早飯便切上一壺茶朗讀四書五經,午飯後小睡片刻,起來便嘗試著作時文。日子過得平淡而充實。
天氣一點點暖和起來,夾衣已經有些穿不住了。
在鄧源閉門讀書的日子,蘇州府的秀才歲考波瀾不驚地舉行完了。轄內各縣崑山、常熟、太倉等地秀才們齊聚府城考了一日,提學官收了七八千兩銀子,尋幾個貧寒子弟打了板子,好在沒有降級和黜革的,算是皆大歡喜。
只是這些事情,暫時與鄧源無關。
這一日鄧源照例在臨窗朗讀,周升來了。
見了鄧源,周升先說了一句“胖了些”,又說“臉色也好看多了”。鄧源知道這位晟記商幫二掌櫃日理萬機,不會專門跑來看自己胖沒胖。寒暄之後便試探著問:“周叔叔,是不是我父親有什麼交代?”
周升笑道:“你這孩子,心思如你父親一般,玲瓏剔透。”
“要我做什麼?”鄧源心裡打起鼓。若是便宜老爹要考校自己的學問,那就只能裝病了。
周升嚴肅起來:“搬家。”
“搬家?為何?”鄧源脫口而出。本以為要面臨親情加課業的雙重考驗,沒想到竟是要搬家。在此住了將近一月,鄧源已經逐漸適應下來了,忽然又要搬走,難免不捨。
“你父親要把這所宅子賣掉,已經給你在崑山城裡安排了住處,咱們今日就搬過去。”
“這麼突然?”
“你父親做事···性子急。”
鄧源眼珠子轉了轉:“是不是我後媽知道了?”
周升詫異地看著鄧源。他的詫異來自兩方面,一是鄧源準確地猜到了搬家的真正原因,二是鄧源如此坦然地稱呼段氏為“後媽”。他見過鄧母的剛烈決絕,本以為養出來的兒子至少也是苦大仇深,哪知這小子居然坦然到帶出三分調侃的意味。“太太是聽到了一些風聲,不過沒人告訴她詳情。鄧大哥怕影響你讀書,還是換個地方穩妥些。”
鄧源又想了想:“前些日子我在魁星樓與人對句,是不是傳到府城了?”
周升頓了頓:“你學問不錯,你父親聽說後,也是很欣慰。”
鄧源有些歉然:“事後我便有些懊惱,不該出那個風頭。”
歲考那幾日,府城冠蓋雲集,自然將魁星樓兩位才子對對子的佳話好生傳了一下,那幾幅對聯也因而流傳開來。寒門出身的秀才格外願意為鄧源錦上添花,因為他當場幹掉了前朝首輔的孫子,為大夥兒出了一口惡氣。
“年輕人,就要有些當仁不讓的銳氣。”周升聽到的是魁星樓文會的完整版本,因為有位現場有位秀才的父親便是晟記商幫的生意夥伴,隱隱猜到那位姓鄧的晉省士子也許和晟記大鄧大掌櫃有些瓜葛。鄧鼎城自然也聽說了,思量再三,便決定給鄧源搬家。
“陳伯跟你進城,依舊照顧你的起居。”周升向陳伯笑笑:“那位廚娘,若是沒有家累,也一起到城裡住吧。”
陳伯答應一聲:“我去和林家的說。”轉身去了廚房。
鄧源道:“腦外去收拾一下。”
周升說:“我幫你。”
鄧源忙道:“不用,周叔叔您在院中稍坐,看看風景,我很快就好。”
周升笑笑,也不堅持,道院中石凳上坐下。
鄧源來到書房,先把門閂了,踩著凳子夠上房梁,將壓箱底的三件寶貝取下來,小心地吹了吹灰塵,貼身藏好。此時穿的衣服已經很薄,藏了東西之後歷史顯得臃腫起來。但此時顧不得許多了。又收拾了一些常看的書裝了箱,費力地搬到院中。
這一刻,鄧源好容易積累起來的一些主人翁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