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遞給那抱孩子的婦人。
再坐下時,歸雨寧的臉已經沒那麼紅了。
歸莊也溜達完了,東張西望地走過來:“發生了什麼?”
鄧源和歸雨寧同時白了他一眼,異口同聲地說:“關你甚事?”
回到家中,鄧源讓陳伯去還車,自己咕嘟嘟喝了半瓢涼水,拉了一把躺椅到樹下納涼。
綠意入眼,樹影婆娑。
水精簾動微風起,雖然沒有滿架薔薇,但依舊是一院香氣。
慧兒是個很有心的姑娘,每日做完家務事,就愛伺弄些花花草草。鄧源看得高興,拿錢讓她去買花苗、花盆。幾個月下來,小院已是奼紫嫣紅,生機勃勃。紫薇花,木槿花,三角梅,紅月季,萱草,蜀葵,林林總總,不一而足。更絕的是存水的大海缸裡,也養了一簇千瓣蓮,只是眼下還未盛開。
這樣的日子過下去,也不錯
但鄧源很快清醒過來。這樣的日子,頂多還有十幾年。昨日顧宅的騷亂讓他聯想到東北的局勢。如果沒有意外,入秋之後,後金騎兵就要入關了。
雖然崇禎二年的皇太極圍困北京城並未徹底推倒大明王朝,但無疑是讓這個外強中乾的龐然大物再一次顯示了自己的虛弱無能。“朝無正臣,國無良將。”這是後世一些人對崇禎朝的評價。但客觀地說,良將不是沒有,關鍵在於皇帝會不會用。
鄧源必須快速進入朝廷高層的視野,才能充分發揮自己作為穿越者的資訊優勢,嘗試一下能否避免十五年後神州陸沉的悲劇。
在這個年代讀了四個多月的書,在攻克了繁體字的難題之後,鄧源有了個心得:科舉考試的難,並不難在考試內容本身,而在於內卷太嚴重。以一個從小學開始接受了十六年脫產教育的大學生的眼光看來,四書五經的內容就算全部背下來,那都不是難事。就算加上朱子的四書集註,又能有多少字?難的是你對經義內容有多少理解,能不能生髮出自己的一家之言。天下讀書人都在往深處鑽研,往奇處放眼。螺螄殼裡做道場,委實難死個人。
而最關鍵的是,你的見解能不能被主考官所認可。雖然對文章的好壞總有個大致的評價標準,但考官的主觀意識也會起到非常大的作用。
但反過來說,拿下主考官,前途便一片光明。
鄧源已經打定了主意,等自己的文章做得可以入眼了,一定要找個大人物拜作老師。
一邊想,一邊迷迷糊糊睡去。
又做夢了。
一會兒看到寶相莊嚴的觀音,蓮花座下是歸雨寧給自己供的銅燈一會兒看到笑靨如花的歸雨寧,拎著教鞭督促鄧源讀書一會兒又回到了那夜的桑樹林,一身白衣扮觀音的歸雨寧靠在樹下
最後是陳伯的一聲吆喝把鄧源拉回現實:“哥兒,該吃晚飯了。”
鄧源睡得滿頭大汗,坐起來之後懵了半晌,口中喃喃道:“不想前程想釵裙,從此不敢看觀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