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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如血,似女人的唇。
屠凝秋從天中郡火車站走出,面色蒼白,嘴唇沒有一點血色,瘦小的身形微微有些佝僂。
自臨盆之後不斷遭逢鉅變,身體每況愈下,此次硬承任中慶全力一掌,身體裡的內力彷彿決堤的河流,四處亂竄。
比內力更亂的,是屠凝秋的心。
出了火車站之後,屠凝秋沒有坐車,一步一步緩慢朝自己家中走去。她需要做一個決定。這個決定,屠凝秋一直到走到自己家巷口的時候,才狠下了心。
“任中玉,今日你若不死,你我之間恩怨就此了斷。”
這是屠凝秋逃離任家時對已經昏死過去的任中玉留下的話。
“不過,我會全力保證我兒子替父報仇的權利,即便以他整個人生作為代價。”
這是屠凝秋在京城打聽到任中玉竟活了下來,一路歸來時做出的決定,沒人能夠明白那個扛著鐵鍁的軍綠身影究竟在她心底多深處。
王長水抱著小楊餘坐在屠凝秋家門口,夕陽總是悲傷的,灑下來的光輝也給那張笑眯眯的胖臉上了一些憂傷。
王長水不知道,那個不應該在自己這個普通人的生命中出現卻又出現的女人,是否還會或者是還能回來。他只知道,自己恐怕是一輩子也忘不了了。
略微有些沉重的腳步聲從巷子口傳來,王長水扭頭看著那個瘦小的身影,露出笑意。
“回來了,吃了嗎?我去做飯。”
自此,日子復如流水。
屠凝秋每日只做一件事情,那就是給小楊餘按摩。王長水見到了雖然奇怪,卻也不敢過問。不過倘若是一些修行過的武者知曉的話,一定會大吃一驚。屠凝秋這自然不是在按摩,而是在給自己連一歲都沒 有的幼子以內力推拿,溫養全身筋脈。
一些古武門派雖然也有人會對自己天賦極佳的後代做這種事情,但是從來沒有人頻率如此頻繁,每日都做這種事情,暫且不講孩子可能遇到的風險,這種純付出無回報的運功,對行功者的危害是極大的。
屠凝秋,是以自己生命作為代價,來培養一個復仇機器。
這種狀況一直持續到了楊餘七歲的時候,不是屠凝秋放棄了,而是她已近油盡燈枯。明明不到四十歲的年紀,卻是滿頭白髮如同老嫗。
這日,楊餘放學歸來,屠凝秋站在巷口等待,這是難得的待遇,楊余天真的小臉上滿是笑意。屠凝秋拉著楊餘的手緩緩往家的方向走去,回家後做了楊餘最愛吃的魚香肉絲。吃過飯,楊餘準備去寫作業,卻被屠凝秋一把拉住。
“餘兒,你曾一直問我,為什麼別的小孩子都有爹,而你沒有,今天,娘來告訴你……”
夜半,一直未能成眠的屠凝秋悄悄起身,給旁邊的楊餘掖了掖被子,而後出了房門,開啟小院角落裡一間常年鎖閉的配房,走了進去。
配房的擺設很簡單,只有一張木桌,木桌上有一個牌位,上書“亡夫楊公善同之靈位”。
從踏入房門的那一刻,屠凝秋就如同變了個人一般,眼淚簌簌落下,泣不成聲,用力捂著嘴巴,生怕被楊餘聽到。
“同哥,今天我還是將你的死因告訴了餘兒。餘兒很乖巧,是我們的孩子,說要好好修煉給你報仇。只是……”
說到這裡屠凝秋更是難受,趴在桌子上看著愛人的靈位,泣聲道:
“只是我不知道,我的選擇到底是對還是錯。”
“可即便是錯,我……我真的沒辦法,你知道嗎?我一想到滿身是血的你,我就……嗚……我……我對不起餘兒啊!”
傷心人,只在夜半哭泣。
翌日,或許是昨夜悲傷過度,屠凝秋醒的晚了些,當屠凝秋醒來的時候,身邊空無一人,屠凝秋心中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