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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鋪得很結實的枕木,開春之後居然化凍了,枕木陷進了凍土裡去,鐵軌就沒法兒往上鋪這一段了,前後都銜接不上,相當於白乾了。工時倒是無所謂,主要是成本太大了,爸爸說國家的資金都是納稅人辛苦掙的,不能白白花費。跟領導打了報告,帶著他們班連夜去看情況,說是能不能灌點水泥之類,把凍土封嚴實,好把那一段鐵路接起來。”
“誰也沒想到,剛好趕上那天晚上地龍翻身。”
梁望拿著筷子,面前的水煮魚已經不再冒熱氣。他的手僵住了,眼神不知道落在哪裡,非常迷茫,沒有焦點:“一整段鐵路都碰上了滑坡,我爸爸和他們班整整五六個戰士,全都沒找到。我後來學地理,老師給我們演示地震,土壤盛在容器裡,桌面大力震動的時候,那些土就像是水一樣化了,把地面上所有的東西全部慢慢地吞下去我爸爸、還有他帶的裝置、人手,乃至於騎的騾子,都沒找著,什麼都沒找著專家分析說,可能是掉進了地底下的裂縫裡,然後裂縫又合上了。”
“就偏偏是他,偏偏是那條鐵路。”
“撫卹金也很少,阿媽拿著錢沒有哭幾天。她進城了,先把雞賣了,然後給我辦好了上學的學籍,然後剩的那些買了一些土布,給我做了好幾身不同尺寸的衣服。有人介紹她去縫紉廠子當女工,包吃包住,阿媽說她把工資攢起來,也能送我讀書。我一定要認真讀書,當國家的棟樑,做一個和我爸爸一樣有用的人。”
“我沒見著阿媽最後一面。誰都不知道她懷孕了,工廠也沒按章程給她做入職體檢、買職工保險。她在廠子裡上了一個星期夜班,然後就在食堂暈倒了。他們把她送到縣城的醫院去救治,醫生說她是流產,胎兒比較大了,流不乾淨,只能做清宮。送過去的人說,只要能救命,怎麼著都行,醫生就給她做了清宮手術。”
“阿媽沒從手術檯上活著下來,是村子裡的舅舅們去把她抬回來的,廠子拒絕承認她在那裡上過班,就賠了一口棺材。”
“我把阿媽埋在後山上,上面種了一片小黃花。不知道叫什麼,但是希望花開的時候阿媽能看到。”
梁望垂著頭,還沒有從回憶裡走出來。我託著下巴很認真的聽,直到分針慢慢走到了12,五點了。
我開啟投影儀,螢幕上浮起我辦公室門口的監控。
梁望帶了一點驚訝看去。
先踏出直達專用電梯的是顧北知,他看起來心情很好,皮鞋擦得油光鋥亮,領帶也沒打,在手裡晃啊晃,襯衫釦子解到胸前,半長的頭髮往後一抓,露出深邃英俊的眉眼。薄薄的襯衫遮不住他精壯的身材,那是典型的西方人大骨架,能清晰的看見飽滿的肩背肌肉,可偏偏皮帶將勁瘦的腰束得極緊,越發顯得胸前賁張,荷爾蒙幾乎溢位來。
他無視了工位上埋頭苦幹的朱麗玲和林方,像回到自己家裡一樣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