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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站在那裡就像一堆刺眼的金,陽光的籠罩下,活物的視線都會自動避開他,實在是刺得眼睛疼。
「沈姑娘,這位是華富海華陶猗。」白頭翁是個頭髮蒼白精瘦的小老頭,他做了介紹,「華陶猗,這位自蘇州而來的沈姑娘。」
陶猗是一種敬稱,指的是鉅富之人。
華富海人如其名,名響華夏,富有四海。
是他們大興一等有錢人,難怪這幅打扮。
「沈姑娘。」
「華陶猗。」
兩人互相見禮,站得近了,一股清麗悠遠的香氣飄過沈羲和的鼻息,讓她眼簾微垂。
這股香是意和香的味道,意和香不但清麗悠遠,且自然富貴,和它的氣息一比,許多香氣都顯得寒酸起來。
然而,沈羲和卻在意和香之中嗅出了一絲極其淺薄的多伽羅香。
何時多伽羅香這般常見?
沈羲和不動神色忍著眼疼多看了華富海一眼。
他個頭極高,沈羲和的發頂只能與他肩膀齊平,富態微凸的肚腩和昨夜所見的繡衣使難以重疊,手中翻飛滾動著兩個核桃,那手也白胖符合體型。
白頭翁道:「二位定然將我著人送回的畫都帶來,不如一同展開。」
珍珠和華富海的僕人,一起將畫卷展開,畫捲上都是仙人絛,更絕的是明明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除了畫工有些差異,著色大小和圖形的方向,竟然一模一樣。
若是將兩幅畫疊上,必定能大致重合。
畫一出,兩人對視一眼,沈羲和平靜無波,華富海眸底掠過一絲笑意。
但就是這一眼,沈羲和確定華富海就是昨夜見到的繡衣使!
他的眼睛變了形狀,昨夜的銳利神采也消失,但淵海一般的眼瞳過於獨特。
又有多伽羅香,又是同樣的眼瞳,哪怕氣質神色都大相逕庭,沈羲和卻直覺是一個人!
「我這裡也有一幅畫。」白頭翁展開自己手裡的畫卷,也是仙人絛,只不過和兩幅畫差別極大,但能判斷是同一物,「二位送來的都是仙人絛,老頭兒想見真物,不知在何處?」
沈羲和淡淡掃了一眼華富海,沒有先開口。
華富海也等了一瞬,才道:「老翁,此物確然是我在衡山絕崖峭壁之間所得,不過此物紮根極深,我採摘之後,峭壁坍塌,又有毒蛇忽而飛出襲擊,躲避間帶著此物跌落了崖下深河之中,待我醒來,此物已不見蹤影。」
沈羲和揚眉,原來那日從天上掉下來的是這個人啊。
白頭翁聽了點了點頭,看向沈羲和:「沈姑娘?」
沈羲和給珍珠使了個眼色,珍珠將手捧的玉匣子開啟,裡面就是仙人絛。
白頭翁看了臉色一下子激動得漲紅,奔上前嗅了嗅,才伸出顫抖的手,隔空從上至下撫了一遍,顫聲呢喃:「是……是它……終於見著了。」
說著,老人家竟然落了淚,沈羲和和華富海靜默而立,等到老人家自己控制住情緒。
白頭翁揉了揉哭紅的眼,直接把老僕人手捧的匣子遞給了沈羲和,閉口不言。
沈羲和接過,卻道:「老翁,此物是我在河邊拾得,我確實看到有人自天而落,仙人絛也是之後才出現。」
沈羲和不是多正直不阿,是這位華富海過於詭異莫測,她不想這樣得了東西,惹了這人的不愉,她從不樹看不透之敵。
時至今日,她和這人有過三面之緣。
第一面,未看清容貌,他孤身入高山絕壁採摘稀世奇珍。
第二面,他顯然易容,混入了天子心腹近臣的繡衣使中。
第三面,他又易了容,成了富甲天下的華富海。
多麼矛盾又多麼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