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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麗—葉’?”這個老頭含糊不清地說著,聲音像是震顫的細流。朱麗葉回憶起了有關巴德?斯通克勞普的傳說。他被鐵輪胎打傷,氣管破裂,“波羅——的海街區?”
斯通克勞普耐心地解釋說,“那是她住的地方,爸。你知道波羅的海街區在哪裡。”雖然他不確定警官到底知道不知道。“她的名字是朱麗—葉?波—納—比,爸。”
又一次尷尬的停頓。現在警官的眼睛好像在盯著朱麗葉,他盡力表現出精力充沛的樣子。
斯通克勞普重複著“朱麗—葉?波—納—比”,他刺耳單調的聲音刺激著朱麗葉的神經,就像是非常拙劣地撥弄鋼琴的琴絃。他突然加上一句,“德克?波納比的女兒,爸。”這讓朱麗葉大為吃驚。
突然間,警官清醒了,像是盲人在睡夢中驚醒。他張著嘴巴驚愕地看著他兒子的朋友,好像非常想說話的樣子,但卻說不出來;有些溼溼的東西堵住了他的喉嚨。斯通克勞普堅定清晰地重複著“德克?波納比”——“德克?波—納—比的女兒”——朱麗葉站在那裡紅著臉,迷惑不解。
“我們是不是該走了,巴德?你父親——沒有心情——”
但是警官現在卻在努力跟朱麗葉說話,潮溼受傷的眼睛盯著她看。他顫悠悠地抬起一隻手,朱麗葉壓抑著戰慄,強迫自己碰了碰他的手,他又咧了咧嘴,笑了。他費盡力氣發出每一個音節就像用鑷子撿起一粒粒沙子:“‘波—納—比。’”
朱麗葉孩子般率真地問,“您——認識我父親?我想——很多人都認識?”
但是警官躺回他的帆布躺椅上,精疲力竭。他喘著氣像是在爬山,嘴唇上出現細細的泡沫。他光禿禿嬰兒般的腦袋懶洋洋地倚靠在瘦骨嶙峋的肩膀上。斯通克勞普扭頭叫了幾個簡單的字,或是名字,朱麗葉沒有聽明白,但是後來想想應該是“愛娃”或著是連貫著的“愛娃姑姑”因為他中年的姑姑出現了,吸著煙,她建議兩個年輕人現在離開。警官下午在後院待得時間已經夠長了。他必須要被扶進去了。該吃晚飯了。當然,還有,他要“換換”了。
斯通克勞普帶著朱麗葉離開,走向他停在車道上的車,朱麗葉問道,“‘換換’?什麼意思?”
斯通克勞普咕噥著,“尿布。”
第一次見到警官,朱麗葉估摸好像至少花了一個鐘頭,實際上連十分鐘都不到。她感到疲憊不堪!
他們開車離開了。朱麗葉覺得她的朋友怒氣衝衝。汗水像小河從他沒有稜角的臉上流下來,渾身散發著潮溼的惡臭味道。他好像已經忘了她的存在。他快速地開著他的雷鳥,遇到十字路口猛地一剎車,車子就搖搖晃晃的。朱麗葉很謹慎地擦了擦她溼溼的臉,然後遞一些紙巾給斯通克勞普,他接過來,一聲不吭。
過了一會兒朱麗葉說,好像沒辦法不說這樣的事情,“你可憐的父親!我不知道他——病得這麼厲害。”
斯通克勞普,一直開著,沒有回答。
“但是他不老,是嗎?我是說——”在緊張和混亂中,朱麗葉差點說像你奶奶。這是個很奇特的事實:斯通克勞普家這兩個人,警官和他80歲的媽媽,看起來像是同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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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從瀑布傳來的聲音差不多已經消失殆盡。就像廣播站一樣遙遠。有一天你會意識到,很長時間沒有聽這個電臺的節目了,你就不會再去搜尋這個頻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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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想要的話,那就是你不需要。
是的,但是朱麗葉想要。如果這對於他很重要的話。
他滿心希望地對她斜斜地一瞥。他皺著的前額上寫滿憂慮和渴望。這樣子,朱麗葉沒法開口問你為什麼這樣做,為了什麼?
她半道上在想他想讓她見見他自己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