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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德勒也不明白為什麼他祖母曾說他不是她孫子。(他曾聽到或認為自己曾聽到過這些話。或許這些都是他自己瞎想罷了。)波納比祖母給他留下了禮物,但他沒想過要開啟這些禮物。在祖母離開後,他媽媽開啟了那些禮物。她撕扯著那些豔麗的錫箔包裝紙,裡面包著各類衣服。她扯掉了小襯衣上的袖子和睡衣的褲管。她撕扯著,蹂躪著,時而嘀咕,時而又縱聲大笑。然後又緊緊抱著錢德勒,抱得如此緊,以致於他都喘不過氣來。突然,她從爸爸的櫥櫃裡拿出一瓶酒跑上樓去了,並把錢德勒鎖在屋外,因此,錢德勒只好回到樓下他那安全的萬能工匠玩具村子,這片村莊將成為他最為苦心經營的村子。而只有在錢德勒下令“爆發地震!”時,它才會土崩瓦解,爸爸一見到這種情形便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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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據。他修過科學教育課程,本應該連法律也一起修的。因為為了尋求(一種難以捉摸而又極具吸引力的)公正,這個世界已經成為了一場連續不斷的審判,需要跟對手進行辯論——他現在已開始覺察到這一點了。
“老天。那真是令人痛苦的經歷。法官帶有明顯偏見;而你父親又過多地牽涉到此案。沒有哪個律師能做到像他那樣在法庭失控。所以他也就完了。”
“的確,我們是值得懷疑。但當時誰都無法確切地知道這一點。豪威爾一丟擲這個案子,‘愛的運河案件’就成年累月地受人質疑。這是訴訟人跟我們開的一個玩笑。“愛”這個詞變化多端,如今,它已成為一些圈內的下流玩笑。但也是自那時開始……,我們開始看到了光明,當然啦,你會說是非官方的。斯金納對你父親的證人施加了壓力,而他的助手又不給他作證。他們很可能還受到了威脅。(這事兒和暴徒有聯絡麼?這是尼亞加拉大瀑布和布法羅城市之間的較量:魚會遊麼?鳥會飛麼?孩子,自從20世紀50年代以來,這裡就是聚眾鬧事之地。)因此,他們必定已經受到了威脅。衛生部和###曾制止過。但是被告方高價聘請了一批‘專業證人’站在他們那邊。人人都知道豪威爾像往常一樣會有翻身之日,不過也許碰上了德克?波納比這個真正對手。我在唸法學院的時候就認識德克了,而對於你可憐的父親,老天,這真是一個恥辱。他這樣受折磨,真是見鬼!他跟我說,我永遠也不會忘記豪威爾把這個案子丟進馬桶的那一天。‘唉,這事做得太卑鄙,真令我傷心。’坦白地說,他說這話時正在喝酒。你還能聞到酒味。因此,最終他們惹得他在法庭失控了。而這一切也就造就了德克?波納比。”
“真是可恥的行為。豪威爾從中獲了益。現在看看他:正在向上訴法庭陳述呢。而你父親已死了——多少——15年了。”
“你的父親!我現在還無法相信他已經離開了……他曾是最善良、最體貼的僱主。我還從來沒替這麼一位如此紳士、如此好心的人工作過。他不想讓人們知道他投了多少錢在這案子當中,他甚至投入了自己全部的精力。你們能夠預見到結果如何,就像火車慢慢失事一樣,但沒有一個人能勸住他不要他這麼做。當我看上去很焦慮的時候,他會說‘好了,瑪德琳,德克?波納比不知道什麼是失敗。’而這就造成了他的悲劇,他自己卻還不清楚。他的一生非常成功,這使他看不到某些事情,比如他周圍的人以及跟他一起上學的那些人的本質,而他卻相信自己對它們很清楚。他甚至都不願意聽聽他那些律師朋友的話,為什麼會聽我的呢?當然,我從來沒跟你父親就這些東西提過一個字。還輪不上我呢。我曾試圖把那個叫奧謝克的女人打發走,但她不知怎麼找到了你父親,並把魔爪伸向了他。嗯,他一直就是一位紳士,而其他人——其他人卻是政客。看看那個叫韋恩的市長吧!他被指控接受回扣,可幾年前就被宣告無罪了。不過,人人都知道他和其他那些人是什麼貨色。再說那些律師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