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頸，惡狠狠地與他吻做一處，是兩人之間頭一次這般瘋狂。
等鬆開時，方明珏不再發抖了，蕭乾拿過個破木板舉著給方明珏擋雨，自己暴露在雨水裡，抹了把臉，看著方明珏。
方明珏也看著他。
一國之君和一朝大將相擁坐在臭水溝裡，渾身濕透，狼狽不堪，周圍臭氣熏天，天上電閃雷鳴。兩人看著對方，忽然都笑了。
&ldo;知錯嗎？&rdo;方明珏問。
蕭乾道：&ldo;知了。&rdo;
方明珏看見蕭乾的斷腿，協助他正骨，把木板架上，聊勝於無。他摸著蕭乾膝蓋，道：&ldo;以後……會不良於行嗎？&rdo;
&ldo;會啊。&rdo;蕭乾故意道。
方明珏笑起來，一副樂不可支的樣子，&ldo;那我給你做個輪椅，每日專推著你走那條最陡的宮道，到了高處，就往下一推。&rdo;
蕭乾咬他嘴唇，&ldo;還笑，不心疼我了？&rdo;
方明珏不笑了，伸手摸蕭乾心口，問：&ldo;疼嗎？&rdo;
蕭乾一怔。
方明珏低聲道：&ldo;我的心在那，它疼嗎？&rdo;
蕭乾眼睛頓時酸了，抓住方明珏的手，方明珏捏了下他的手指，輕聲道：&ldo;比我的都涼了。&rdo;
蕭乾低聲道：&ldo;雨越下越大，你別淋著了。&rdo;
&ldo;你讓我回宮？&rdo;方明珏淡淡道。
蕭乾喉頭一哽，說不出來，下巴像被鐵針拄著，頭也點不下去。
小皇帝想他，他又何嘗不想小皇帝呢？只是眼下困局，與其兩人一同挨刀，還不如他做了出頭鳥，率先破局。
對，他便是這般剛愎自用的人。
就算方明珏也是男子，也能獨當一面，也有各種手段，但只要他活著一天，他就要永遠擋在他前面。他知錯了嗎？知了，可是卻改不了，也不會改。
沒等蕭乾的回答，方明珏已然站起了身，點頭道：&ldo;我回宮。我們不能功虧一簣。&rdo;
這話說得多鎮定多冷靜，若是他的身體不顫抖得那麼厲害便更好了。
蕭乾愧疚自責得恨不得左右開弓扇自己幾耳光，但又怕突然發瘋嚇得方明珏不走了，便胸腔一陣翻滾，只憋出來一句：&ldo;不要相信任何人，明珏。有奸細，不知道是誰。不要答應楊晉的任何要求，我很快……很快……&rdo;
方明珏抿緊了唇，看著蕭乾。
蕭乾對上他的眼睛，話語一斷。他福至心靈，突然明白方明珏想聽的不是這個，於是開口啞聲道：&ldo;我不會死在你前面……&rdo;
方明珏笑了。
蕭乾跟著笑，繼續道：&ldo;……我不會死在你前面，死太可怖……我怕嚇著你。我也不放心你的葬禮，我得打一個大棺材……先把你放進去，封帝陵，然後我再躺進去……&rdo;
方明珏道：&ldo;花言巧語。&rdo;
蕭乾道：&ldo;快去吧，別染了風寒，他們肯定已經在找你了。很快左蒙青他們就會來接我，別擔心。你好好的，我回宮給你帶南街的酥餅。&rdo;
方明珏抹了把臉，俯身在蕭乾唇上狠狠咬了口，扶著牆跑出了巷子。
蕭乾坐在雨裡，仰頭望著天，一時茫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