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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僵持半晌，水都快涼了，蕭乾才終於敗退，鬆開了手。
方明珏重新低下頭，一雙修長蒼白的手伸進水裡，按著蕭乾的腳。
小皇帝的手很涼，即便在熱水裡也是。但蕭乾卻覺出一股極暖極熱的水流從腳心纏繞上來，如瘋長的藤蔓般，將他整個胸腔剖開，死死地縛住了一顆心。
沒了掙扎，沒了喘息，他終於心甘情願地，把這二兩玩意兒，剜出來，揉碎了，捧到這人面前。
再沒有一絲顧忌。
方明珏不會伺候人，但卻洗得格外認真。
蕭乾只讓他動了兩下，便根本禁受不住，趁他不注意忙收回腳，把人拉起來摟懷裡，&ldo;你身上還涼著，躺下暖暖。&rdo;
方明珏被不由分說賽進被子裡，還要起來，卻被蕭乾按住，&ldo;別亂跑，好好躺著，我去幫老人家一把。&rdo;
正說著，房門被敲了敲，老婦人端著碗薑湯進來，慈眉善目地笑著：&ldo;來來來，喝點薑湯暖暖身子，大雨天的別感了風寒。&rdo;
蕭乾伸手接過來，被老婦人打了下手背，嗔怪地看他：&ldo;搶什麼呢，讓人家姑娘家先喝。&rdo;
蕭乾裝傻充愣，憨笑道：&ldo;娘，我餵他喝。&rdo;
老婦人立刻笑了，瞅瞅方明珏又瞧瞧蕭乾，&ldo;喲，壯真是長大了，也知道疼媳婦了。&rdo;她說著，突然搓了搓手，猶豫了下，道，&ldo;那……壯啊，你這回在家待幾天啊？不然……把親給成了？&rdo;
蕭乾差點把薑湯扣自己臉上。
老婦人說起兒子親事，似乎興奮起來，眉開眼笑嘮叨著說：&ldo;成親的物件娘早就備好了……都是一水新的，貼個喜字就成……彩禮娘也存著了，給人姑娘，娶了媳婦，就得對媳婦好，別總耍混……&rdo;
唸叨了一陣，老婦人才道：&ldo;娘翻了翻，明日就是黃道吉日，你看……&rdo;
方明珏臉紅得幾乎要燒著。
蕭乾看了眼，差點一張嘴便答應下來，但他瞧著方明珏，估摸對方不願嬉鬧這番，便道：&ldo;娘，此事不急……&rdo;
袖子突然被拽了下，一低頭，方明珏通紅著臉垂著眼，唇緊抿，卻突然點了下頭。
第49章 夫妻對拜
婚禮又名昏禮， 南越和大晉的風俗一樣，都是在黃昏時辰拜堂。
前一日老婦人得了倆人點頭，登時便激動起來， 但礙著倆人剛回來， 便讓人吃過飯歇息，自己回了屋偷偷摸摸地折騰。
蕭乾給窗戶開了道小縫， 散了屋內些微的血腥氣。一轉頭，看見方明珏坐在床邊， 出神地盯著燭臺， 便走過去摸了把小皇帝的腦袋。
&ldo;還有些濕， &rdo;蕭乾道，&ldo;我給你擦擦？&rdo;
方明珏伸手抱住蕭乾的腰。
蕭乾順手拿過幹抹布，給方明珏擦頭髮。
昏黃的燭火沾了潮氣般沉沉地晃動， 暖色像林間彌散的薄霧般虛浮在狹小的屋子內，將兩個人倉促而緊密地擠作一團。
方明珏的頭髮很長，極黑，如團濃墨鋪瀉而下。
蕭乾擦得幹了， 又不知從哪兒摸出個梳子，刮過小皇帝的髮根，一順而下， 解開打結的髮絲，直理到細軟的發梢。
他梳著梳著，突然低笑道：&ldo;大晉那邊有風俗，成親的前一日， 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