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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種意義上來說她的確是已死之人,但在這個重生的時空裡應當沒有幾個人知道自己後來的事才是。
而且身為皇子,就算再怎麼野心勃勃也不可能在外人面前口口聲聲稱朕。
想到自己臨死那年,三皇子攻陷帝都時的情景。
沒準這人最後當真稱帝了。
所以他這是與自己一般重生了?
想到此處,姜念嬌只覺事情越發有趣了。
也不知面前這人是為何重生。
不過不管他因何重生,她都決心幫他一把。
姜念嬌只不著痕跡的提示著面前這很可能與自己遭遇相同的少年“三殿下,我真是姜念嬌,您若不信儘可搜我身,我袖中還帶著參加春時宴的請帖。”
聽她喚自己三殿下時,趙衍楨便有些恍惚。
再聽到春時宴,他更是有種時空穿越之感。
春時宴是在每年三月尾舉辦的相親宴會。為了這場宴會,京中待嫁待娶的少年男女都會精心準備,以期能覓得良人歸。
宮中自然也有這種宴會,他的母后還曾為此主持了三屆。
這種宴會極盡奢侈。
而他是透過造反奪得天下,當政之後,根基不穩。
只休養生息了數年。
這數年裡,他宵衣旰食,吃穿用度極盡從簡。
加之他後宮無人,宮中春時宴自然已經很多年沒有舉辦過了。
但見面前少女神情不似做偽,趙衍楨雖然半信半疑,卻還是拉開了姜念嬌外衫的大袖,大袖的夾層裡果然放著一張金絲牡丹絹帛裹著的燙金請帖。
請帖內側是一段娟秀的小楷,看字跡倒像是自己母后身邊的女官秋婉的字跡。
只是秋婉應當早就死了才是。
他直至如今仍能清楚記得鳳宸宮被血水染紅的地面,以及秋婉屍身分離的頭顱。
不過當他看到那帖子蓋在鳳印上的年號便徹底愣住了。
奉元四年三月。
那是一切滅頂之災還沒開始的時候。
看著上面的年份,原是冷麵的人卻突然呵的輕笑了一聲,他那琥珀色的眸子隱在暗處,只讓人瞧不出喜怒。
他用力捏著那張請帖,良久之後才啞著嗓子,聲音艱澀道“現在是什麼時候?”
“奉元四年三月的春時宴,聽人說殿下今次還在宴上昏倒了。”姜念嬌等的便是他問話,此時自然乖巧作答。
奉元四年的那場春時宴,他的確昏倒過,不過那次昏迷他是裝昏的。
畢竟那時的他太過消極避世,並不在意自己未來會娶個什麼樣的女子。
因嫌春時宴太過吵鬧,故而他只乾脆裝昏,隨後他便一直在昭榮殿休息,他記得那日似乎還曾惹來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宮女行刺。
只可惜他本就是裝昏的,那小宮女自然是毫無意外的被他生擒了。
他也毫無意外的聽到了背後指使人的名字。
當然這都是些無關緊要的,畢竟他從一開始便沒將那蠢人放在眼裡。
他抬頭看了看四周,只覺這裡的擺設的確像是昭榮殿裡的景象。
再見那破開的窗格,與地上摔碎的瓷碗,還有面前這的確神似姜念嬌的少女。
他很快便已經摸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只是在過去的記憶裡,這個一門心思撲在自己皇兄身上的少女似乎從來也沒有與自己有過這麼近距離的交集。
如今即使如此近距離的看著面前的少女,他也不得不承認單從容貌上來說,姜念嬌的確算是那年春時宴上最漂亮的官家小姐。
她面如清露芙蓉,一雙杏仁眸子更是亮如山間小鹿,嬌軟紅唇彎彎,眉眼之間盡是嬌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