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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支持者。“扶風社”裡都是社會上愛好京劇的業餘票友。廣春熱心腸是出了名的,“扶風社”每有聚會,廣春必到。票友們每次演出,廣春總能把演唱者的聲音包得風雨不透,使演唱者在唱中省力持久,充分發揮用聲,感覺到理想中專業演員的效果。
“扶風社”的社長是文化局的幹事柳風枚,專攻旦角。
廣春總嫌柳風枚唱得“太滿”:一者輕重緩急掌握不好,每將胡琴墊頭唱出;二者聲音有處處鉚勁。
柳風枚常聽廣春說學琴必須會唱,學唱要求會拉。所以每次聚會結束,她還經常拉著廣春教她拉琴。
廣春授藝認真,和藹耐心,柳風枚在他面前毫無拘束感。有不明之處也敢於請教,廣春都一一解答,多次示範。對每個音、每一弓、每一指法,廣春都是逐個指導示範,直到學準落實為止。
風枚指尖白皙修長,肩膀圓勻。廣春每指點弓法時,總能聞到她長髮上的淡淡幽香。
蝶兒已經五歲多了,楊老身體也不好,淑顰一腔心思都撲在倆人身上。正是最忙亂的時期,她影影約約聽到些團裡的學員在傳廣春與風枚的韻事,心裡便疙疙瘩瘩的。然而,淑顰天性靦腆,這種捕風捉影般的事情讓她害怕甚至超過了羞恥與憤怒。
那還是蝶兒小時候的事了。她印象最深的就是在練功房的後院裡,一個年輕的女人在父親肩頭哭泣的樣子。
那個女人個子很高,頭髮飄逸,雙腿修長,柔軟的嘴唇貼在父親耳邊,和母親有點相像。蝶兒、童童一幫小孩正在練功房玩抓迷藏,蝶兒躲在靠窗的幕布後面。她隱隱聽見有女子的哭聲,扭頭往窗外看時,正好瞧見後院裡那女子倚在父親的肩頭哭泣。
蝶兒看著那渾圓的肩膀微微的顫抖著,心裡不禁升起一陣的憐憫,雖然她還不知道那個女人為什麼會在父親的肩頭哭泣,起碼在她幼小的心靈裡,大人的哭泣是足以震撼她的事情。
回到家裡,天真的蝶兒把“見到了父親安慰哭泣的阿姨”的故事講給自己的母親聽。可隨後她居然看到了母親的淚水。
母親只是坐在沙發上獨自靜靜的淌淚,蝶兒像是被母親突如其來的淚水嚇到了。
淑顰輕輕把蝶兒攬入懷中:“這個故事不要講給外公聽,好嗎?”
蝶兒答應了。
晚上淑顰獨自坐在床上,把廣春抄寫的佛經小楷長卷一點一點撕得粉碎。
那天,廣春顯得格外疲憊,回來得很晚。等他推開臥室的房門,看見的是滿地紙屑,還有就是淚人般的淑顰。
廣春倒在了床上,沒有言語。淑顰看著脆弱的丈夫,心都碎了。
第二天清晨,廣春患上感冒,然後又開始呵血,在家裡休養了將近半年。
一次,蝶兒在和童童樓下玩時看見了那位阿姨在自己家樓下呆呆的站了很久很久。
蝶兒跑上樓偷偷告訴母親,淑顰撩開窗簾看時,樓下已經空無一人了。
廣春病癒後,再也沒有去參加“扶風社”的聚會了。
聽說“扶風社”換了社長,柳風枚也嫁人了,好象就是在蝶兒看見她在家樓下之後不久。
這件事對蝶兒來說,已是很久遠的事情了,可在廣春的心底,卻一直在隱隱作痛…… txt小說上傳分享
第十九回 家訪
一聲門鈴把廣春從睡夢中驚醒。
來訪的是發毛。
“金老師……”
“柳康呀!”
柳康是發毛的大名,自從童童給他取了“發毛”的綽號後,柳康這個名字倒是被叫得少了。發毛學的是小生,脾氣秉性卻小心謹慎,有時細膩得像個女孩。
“來,來,到這兒來……”廣春把他引到客廳。
“坐!”